如果秦香莲不跟她争刘珩,在其间捣鬼的话,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李幼杏别扭劲儿过了,帕子收下了,还恳切地跟秦香莲道了谢,反倒轮到对方越发不自在起来了。
只见秦香莲悄悄红了耳朵,俏脸都肃穆冷峻了几分,冷冷淡淡地道:“诚如表哥所说的,这段时日里,我也吃了不少你做的吃食,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这帕子权当是给你的谢礼。”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帕子我随意绣的,你用着便是,咱这也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其实这帕子是秦香莲熬了好些日子,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绣成的。
难得见秦香莲开口说了这么好些话,李幼杏听了不禁撇了撇嘴,心想果然,她不过是不想欠自己人情,所以才送了帕子来罢了。
又哪里真是惦记着自己。
不过这也好,总觉得跟情敌相处和睦,这事儿怪别扭的,李幼杏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朱姨母是个人精儿,心思细腻,俩小姑娘间私下里的较量,她怎会看不出来,只不过看破不说破。
心里头倒是觉得,小姑娘们其实处得挺好,性情也算相合,并没有她们自以为的针锋相对,彼此讨厌。
如此才放心她们频繁来往着。
秦香莲冷冰冰的臭毛病,李幼杏早就习惯了,见此倒也不以为意,傲娇地道:“哼,这帕子的花样儿,瞧着倒有几分新鲜,咱们算是打平了,我会好好用着的,谢谢啦!”
“嗯。”
见着两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对话,朱姨母差点没笑喷了出来,俩人的性子都傲娇别扭得很。
明明都待对方不错,心里头都是惦记着的,却硬是不肯承认,还扯上那套什么互不相欠了的鬼话。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跟刘珩、秦香莲他们道了别,李幼杏就上了李家兄弟赶的牛车,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刘家村,往桃李村的方向赶去了。
日光荏苒,转眼半年。
时隔日久,李幼杏也记不大请,刘珩究竟是何时与比表哥刘湛,偷偷离家投军去的。
只记得约莫是这个月底,还有不到几日的时间了。
这半年里,李幼杏到得刘家村越发频繁,连朱氏都忍不住吃味儿,经常抱怨说,闺女这是生在李家,心在她姨母家,恨不得彻底住在了刘家村。
听得自家亲娘抱怨,李幼杏心里发虚,怕朱氏不高兴,又不肯放人让她到刘家村,只得越发撒起娇来哄人。
每次朱氏禁不住吃醋发牢骚了,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亲娘,倒是让李幼杏就此练就了一身好本事,撒娇哄人忽悠一条龙。
任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