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周,白佐尧一直忙于工作,紧急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医院是个矛盾点,有生离死别,也有新生的希望。

    白佐尧也是个矛盾点,顾虑的太多,反而显的无情。

    这晚,大雨滂沱,北京下了整整一天的雨,导致天气阴霾逐渐转凉。

    白佐尧的车停在医院的地下车库,正巧车库出口的路在维修,因为下雨变的泥泞不堪,这种情况下车辆出入很不方便,还会溅到车身泥,白佐尧嫌麻烦不想洗车,干脆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家。

    晚九点整,他撑着一把伞走进小区,正暗自庆幸带了一把伞时,抬头的瞬间就被花坛边坐着的黑影吓到。

    白佐尧稳了稳心神,心想谁大雨天的坐在这里吓人,刚想越过走人,却意外看到那人的侧脸,很熟悉。

    几秒后,白佐尧想起来是谁了。

    这不是白一鸣的同学吗?

    他自然反应的看一眼青年曾经受伤的脚腕,还有心情欣赏雨景,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蕴酒?”

    白佐尧凑近轻唤一声,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人毕竟是自家表弟的同学,论辈分也算是半个弟弟,关心一下无可厚非。

    听到有人叫名字,蕴酒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是你!”

    白佐尧点头,将伞撑在青年的头顶,拦住了落下的雨点,用一派温和的语气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蕴酒有些窘迫,尴尬的转头:“没事,我就是无聊。”

    “无聊在这里淋雨?”白佐尧感到十分好笑,“你不冷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蕴酒瞪着他,下一刻非常不适宜的打了一声喷嚏。

    白佐尧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笑说:“你是一鸣的同学,我这个做哥哥的关心几句是应该的。”

    “别跟我提他...”蕴酒嘀咕,然后用手扒拉两下额前被淋湿的刘海,试图掩饰困顿的处境,“你不用管我,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蕴酒被风吹的一哆嗦,又连着打两个喷嚏。

    白佐尧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无奈道:“你这样会生病的,我送你上楼。”

    “你干嘛!”蕴酒夸张的往后躲,像是个被调戏的小姑娘,这种过激的表现让他羞愧的想当场去世。

    “放心,我不做什么,”白佐尧笑了笑,耐心的解释,“不回家坐在这里吹冷风,你现在一定很冷,还有,我举着伞手都酸了,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呢。”

    蕴酒愣了一下,抬眸看着上方的男人,发现白佐尧的肩膀处已经被雨淋湿了,他咬了咬嘴唇,因为羞耻心变的面红耳赤:“我不是...那个...因为我忘记密码了,进不去家门...”

    蕴酒觉得此生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场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对数字不敏感,前几天刚换的密码锁,转头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