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怨恨,”吴织樾平淡地说出结论,“但是我不明白,你在怨恨谁?审神者,还是时之政府。”

    “有差别吗?”男子看着吴织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审神者亦或是时之政府,有区别吗?”

    “当然。”吴织樾声音柔和,她看着男子的双眼,尽可能地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如果你怨恨的只是是审神者,我们或许无法继续谈话;但是如果你厌恶的是时之政府,那么我们可以合作。”

    吴织樾伸出手,轻轻握住男子握刀的手,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有股气息正在缓慢地注入男子的刀内,缓缓修复着他的刀刃,男子想要挣扎,但是很明显,他长期处于重伤状态的身体根本不会容许他挣脱吴织樾的掌控。

    “这就是我的诚意。”吴织樾看着刀刃修复大半,便放开了男子的手,她缓缓站起身,看向人群中间的蓝眸男子,微微颔首,“您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基础吗?”

    “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与支持历史修正者的刀剑合作?你何处得来的自信?”蓝眸男子依旧优雅有礼,他是所有付丧神中最为理智的一个,哪怕他已暗堕,但是他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思考能力,没有那么容易激怒。

    而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在做心理医生的过程中,吴织樾一直觉得处理起来最困难的病人从来不是那些歇斯底里的,那些病人再可怕,再具有攻击性,那也是明明白白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克制且擅长伪装的人,他们的心理问题往往不会表现在日常中,但并不代表他们的病情不严重,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们懂得如何以“正常人”的外表伪装自己,有时候他们的危害才更加大——因为他们往往不愿意配合心理医生。

    当然,所谓这样的人的可怕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心理问题难以解决,更多的是他们对周边人的影响。

    他们可以伪装自己,为什么说是伪装?因为他们并不能正确地调解自己的心理,而心理问题很明显是堵不如疏的,一次次地压抑,只会让问题不断叠加,到最后深入骨髓。因为习惯了伪装,他们也不愿意让人得知他们的问题,也就是难免会对身边的人更加提防,他们难以对人敞开心扉,久而久之,难免会产生厌世的心理。

    “为什么不呢?”吴织樾微笑着摇摇头,“我不属于时之政府,你的内心也并不是想要支持历史修正者,不是吗?”吴织樾见到男子似乎想要开口,她伸出手指微微摇了摇,示意那人自己还未说完,“不用反对,你是想要报复人类,但是你们终归对自己曾经的持刀人拥有着感情,所以你们不可能想要改变历史,因为这对他们可能会造成影响。你们心中还有一片净土,所以我想要与你们合作。”

    蓝眸男子微微一愣,他看着吴织樾,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语调似乎柔和了些许:“我名三日月宗近,不知是否有幸知晓姬君之名?”

    “三日月宗近?”吴织樾一愣,哪怕她不太懂这些,但是她曾经遇到过一个来找她做心理咨询的女孩似乎很喜欢研究刀剑文化,她曾经用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向她夸赞三日月宗近的“美色”,跟她科普许久相关知识,她对这个东瀛国宝还算是有些了解,“叫我织姬就好,我本是华夏人,也无东瀛姓氏,对于东瀛文化不甚了解,若有冒犯,还望多海涵。”

    “无事,姬君所言不属于时之政府为何意?”蓝发男子,不,应该叫三日月宗近他看着吴织樾,敌意不再外显。

    “我是偶然至此,似乎是时之政府为了解决这个本丸的问题,强制将我带到这里的。”吴织樾说道,“我对你们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不多,甚至算得上是无知,我对于你们的事情其实并无太多兴趣,更何况时之政府为了得到我的帮助可以说是破坏了我的正常生活,我自然十分厌恶他们。我愿意献出我的诚意——不会让这个本丸与时之政府再次取得联系,以及,我不会强迫你们与我签订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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