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耳际谢瑶光眉峰微挑,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的意味。叶临宸这个回答,她不禁想到了秦琰来的时候考校自己的问题。
他们二人回答基本相似,君为舟民为水,舟行水上,水覆舟亦载舟。世家之祸终究是淤积在大历这条巨河中的陈腐淤泥,想要一夕之间将他们去除绝非易事但是放任自流,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那瑶瑶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做呢……”
“我么……”谢瑶光轻笑一声,眼中露了一丝傲然,“诚如殿下您所言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你若是强行搅散必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好比江河泛滥时的情景。唯有用正确的方法疏导其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两人想法终究还是不谋而合。
“殿下今日是准备考教瑶瑶的学问么?”谢瑶光偏首望着叶临宸眉峰微挑,整个人眉眼间都透露出一股张扬的味道。
闻问,叶临宸倾唇一笑,“一时兴起,又在这么一个地方所以才想起来问瑶瑶你。”
瞧了叶临宸好一会后,谢瑶光轻笑一声自然地敛去刚才眉眼间的张扬。
耳际传来一声巨响,二人不禁抬头而望一朵绚烂的烟花绽开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夜幕上,转瞬溶于夜色。
四下寂静寒冷,谢瑶光手中的那盏灯照着二人所站的这块地方,似是成为了南城区唯一的暖色。
二人自屋舍下走出正欲往外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喝的醉醺醺得男子,被撞的男子低骂了一句后正打算训斥谢瑶光时,谢瑶光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不禁抬头望了过去。看着面前绯裙狐裘的谢瑶光,不由一愣。之后酒壮人胆伸手摸了过去。
未等他触碰到谢瑶光,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那人痛呼起来,骂骂咧咧地望着叶临宸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反倒被叶临宸握得更紧。
“呸,就一个下贱娼妓……不让老子碰你还敢指使人打老子!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男子眼见着打不过面前的人,语气也越发污秽起来。酒使人昏聩,他住在南城区里成日游手好闲的,平日里只喜欢和狐朋狗友喝酒作恶,也不曾干过其他事情。京城里的秦楼楚馆他自然也去不起,只去过下等窑子里睡上那里的女人。
只会子喝醉回家,路上遇见一个这么美得人又是南城这种破地方只当是娼妓和欢客来此私会作乐的,毕竟那些个名门千金谁会来这种破地方。
闻言谢瑶光不禁皱眉,面上浮了厌恶之色。拢紧身上的狐裘,思量着要如何收拾眼前这等无理之人。耳听着那人语气越发污秽而且也越发不堪入耳起来。
冷哼一声后,谢瑶光自叶临宸身后走出目光冰冷地审视着面前的地痞流氓,“今日是个好日子见血不太吉利,我觉得你这倒是手不必留着委实碍眼。”
话落谢瑶光手中多了把盈寸长地匕首,在那人惊惧目光在注视下从容地挑了他双手手筋。瞧见眼前这一幕的叶临宸,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手默然望着谢瑶光。
“别想着去报官,我有很多法子让你彻底消失。”谢瑶光目露厌恶的从袖中取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匕首,语气呷笑却让人惊惧无比。
不在理会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人,谢瑶光拉着叶临宸的手转世便走。
行了一会直到看不见那人的时候,谢瑶光才松开手扬唇一笑,“不瞒殿下我其实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我不通武艺,平日里便是遇见有人对我出言不逊也大多是卓靖代为处理。我想殿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行事的女子吧?”
“没有……是我的不是,不该让他说那么多污秽话的。”叶临宸从谢瑶光口中听到卓靖名字好后,内心不知为何不禁泛起一股酸涩感来,脱口道了句,“以后不会让你听到这样的话,他不在的话还有我。”
闻言谢瑶光不禁一笑,似乎是没听出叶临宸话里的含义。
“真冷啊……”
谢瑶光才感叹一句,便有一股甜腻中夹杂着糯米的香气乘着风飘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顺着香味举目望去前方不远处的街角不知何时亮起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