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时尽管谢瑶光身体不好但是也没落下谢家生意上的处理,饶是不如几个兄长那般游刃有余但是也算得上得心应手。更何况在她及笄之后,谢家在江南的生意几乎已经交给她全权处理。
之后为了锻炼她,更是让她独自面对一切。谢家平日里的人情往来和生意应酬自然是少不了的,起初这些人的确欺她年少又是女子。也做过不少刻意为难的事情,不过到最后都发现这位看起来温善好相处的谢家大小姐实则是个成精的狐狸,算计起人来的时候可不比其他人委婉。
旁人且顾忌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她偏偏不是不管你明枪暗箭,但凡在她面前亮了刀子的,基本上都逃脱不了她的布局。久而久之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这位谢小姐绝非普通人,可不能因人年少就欺负她。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都说人来成精可是这位谢小姐明明不过双十,却永远都是一副算尽一切的模样。
这次聚会的定的地方原本是沧州城颇有名望的酒楼中,不过因为旱灾的缘故酒楼并不能开门迎客。几经商量后他们将地点定在了此处,一来因为这里布局不错二来则是因为这里离码头也不算远,方便众人出行。
勒马于玉露楼前,抬头扫了眼酒楼上的匾额。谢瑶光莞尔一笑提着裙摆缓步踏入里面,把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小二后卓靖也跟了进去。
虽然说玉露楼不能开门迎客但是楼中掌柜小二厨师还是在的,不过也只能做一些粗茶淡饭或者是烧些普通的热茶供众人饮用。
等谢瑶光来到二楼的时候,河东一道上有些家底和名望的商人都已经各自坐下,扫量他们一眸后谢瑶光含笑入内。他们是这次赠灾的主要援助力量,谢瑶光当然愿意同他们交好,也愿意以谢家的名义为他们给予便利。
“这位便是谢小姐吧?老夫李璧,久仰谢小姐大名。”原本端坐在主位上的褐衣中年男子起身朝着谢瑶光长身揖。
“李老,您客气了。”谢瑶光抬手虚扶了他一把,语气温和,“不管怎么说您都比我年长,理应是我想您拜会而已。”
哪怕谢家在江湖上和商场上都颇有地位但是谢家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轻视任何一个人,谢家待人只要你不同谢家交恶他们多半也算以礼待之,所以无论在哪只要有年纪大的朝谢瑶光行李,她多半都是会执晚辈礼。
一来二去众人除了觉得她行事狠辣外还觉得谢家不亏是大家,生个女儿这般好教养懂得遵守礼仪跟不会仗势欺人。是以不少人也愿意同谢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比如这位李璧就与谢家有过生意往来。
当然谢瑶光通常是敬他,才会给面子。虽然如今谢瑶光远来河东算得上是客人但是并没有因为此而霸占了主位反倒是选择了最末尾的位置折膝坐下,众人见他如此当即将座位改为了长序之分,这样谢瑶光的位置才不会显得突兀。
众人又各自打过招呼,互相认识以后。河东一道的商人中代表李璧方才取出来几本账册,左右分发下去。这里面记录的是这段时间内他们几家响应朝廷旨意,解囊相助沧州等地的记录还有一应开支。
虽然说这次他们这些人慷慨解囊在赈灾上施以援手是看着谢家的面子上但是同样谢瑶光也很明白,这些人还是希望朝廷能够嘉奖他们。能得到朝廷的嘉奖可远远要比搭上谢家这条船来得有面子,谢家指不定以后有千千万个但是这天下只会有一个朝廷。
账册传到谢瑶光手里的时候她饶有兴致的翻阅起来,借着账册的阻隔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掠过最后目光在几个一脸气定神闲的人脸上,哂笑一声后将账本传到了对面。
收回目光后谢瑶光捧起热茶啜饮一口,茶水寡淡无味。仅仅只能在上面看到一朵干枯的茉莉花,静静地浮在上面上似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谢小姐,这些账册你可都看过了。有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说话的那人坐在李璧身边,朱衣山羊胡手里把玩着一串菩提,“若是有的话尽管提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改改。”
闻言谢瑶光莞尔一笑将茶盏搁下,“若说没有的话也还是有的。只不过我觉得这点小事无伤大雅,就怕以后伤了和气不说,还容易弄得别人信誉全失。”
这话里意味分明,在场众人哪个不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才拼下这么大家业来的。谢瑶光只消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反应过来。恐怕他们中有人在账册上动过手脚,做的生意讲究的就是
诚信二字,岂能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砸了自己家的金字招牌。
在他们眼中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愚蠢至极,也不知道是哪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再说了他们如今是在为朝廷给天下百姓做事岂能肆意妄为。
“谢小姐的意思是账册里有问题。”接过话茬是仍旧是李璧。
他在这些人中有极高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