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对祁无因此人放心不下,可是奈何掌握的资料少之又少。再加上风离湮给她的回信上只有简单一个安字,致使她不敢贸然去寻风离湮。如今与她而言唯有一个等字。等祁无因主动露出马脚,再借厉帝的手杀了他。
思前想后谢瑶光决定还是修书一封给陆令山,由他出面替自己扼住徐辅国。信一写好,当即唤来白露前往陆家把信交到陆令山手中。
虽然陆令山没有给她回信但是朝中很快就有人展开了措施。譬如在今日朝会时监察御史庾信之上书弹劾寿王宠妾灭妻,以致寿王妃流产。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不已,已经有不少人对此事议论纷纷。寿王何曾会想到这么一出,居然会有借此事来弹劾他。
当日之事是因他喝酒过度,王妃来劝阻他同他商量薛家一事,争执下他一时失手将人从楼梯上推下。而事后为了保证薛家不存有芥蒂,对我借口一律是失足从楼梯上摔下。绝非庾信之所说是宠妾灭妻所致。
事情原委如何。步局的人恐怕料定他不敢将实情说出,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招。
想到这里寿王现在掠过一丝愤然,他怎么不知道叶临宸居然能搭上庾信之这个老顽固甚至于说动他出面弹劾自己。看来还是自己大意,才会让叶临宸钻了这么个空子。
忽然察觉到厉帝正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寿王低头折膝一拜袍袖覆在地上。
“请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做出这等宠妾灭妻之事令皇室蒙羞。”说这话的时候寿王语气十分诚恳其中还夹杂了不少委屈。
闻言厉帝扫量他一会摆了摆手,“那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为何庾信之说的这般信誓旦旦。”
“寿王殿下,老臣所言绝无半句虚言。”话止庾信之偏首望向一侧的寿王扬唇冷声道“如果不是有人陷害的话,以寿王妃素来谨慎的性子如何能失足跌下楼梯。”
此话落在薛梓澹耳际,他也是目光怔然地盯着寿王,似是想从他身上获知一个真正的答案。
“启禀父皇,王妃那天的确是因着石阶滑腻才导致她从楼梯上坠下。儿臣绝不敢拿自己的子嗣来开玩笑。”这话说完寿王朝着厉帝稽首叩拜,语气里无不充满委屈之意。
话至耳畔厉帝瞪了他一眸,眼中滑过一丝厉色,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也不知道厉帝到底有没有相信寿王所说的话还是根本不在意此事。
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厉帝处置寿王,在目的达成后庾信之自然也不会再去多说什么。况且到底这是皇家的家务事,有岂是他能够左右皇帝想法的。
未曾想到自己会在叶临宸手里遭了这般算计,寿王侧目冷冷地扫了叶临宸一眸。还好父皇愿意给他面子不去追究此事给他免去了不少烦恼。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去如何安抚薛家,眼下薛家还有用处。
散朝后,厉帝特意留下了寿王与他叙话。没人知道这父子二人究竟说了什么,才致使寿王几乎是黑着脸出来的。
据在寿王府盯梢的人说,寿王回到府中没有多久就和姜怀信一块出门,不知道他们俩去了什么地方。
看着手中递来的急信,谢瑶光也没多说什么吩咐人在城中暗中查访他二人下落。
此刻一辆马车停在京郊临湖别苑前,至车上走下来两人。正是不久前刚刚从寿王府出来的寿王和姜怀信,扫量四周确定无人跟着以后。姜怀信上前亮明身份,守在门口的侍卫再三确定后躬身迎他们入内。
进了大门以后又有另外一名侍卫前面行礼,叮嘱他们这别苑内机关遍布,入怀不想死的话就小心跟着自己,免得触动机关命丧于此。虽然对这些侍卫包括祁无因的态度都十分不满意但是多年的涵养还是让他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侍卫领他们到一处竹亭后,便躬身退开。扫量四周姜怀信目露警惕,不动声色地对寿王说了小心二字,闻言寿王颔首。
可是寿王这才刚刚点头,自亭间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来得可是寿王殿下?您不用担心,老臣可不会随便害人。你们二位都进来坐吧。”
当寿王他们踏进亭间坐下以后,祁无因扫量了寿王一眸,轻哂一声。施然斟了两盏茶推到他们面前,扬扬唇示意他们用茶。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但是二人谁也没有要喝得意思。无论如何祁无因与他们而言都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就姜怀信也不敢说对他是否完全熟识。
到底还是寿王求贤如渴,在思虑的功夫已然想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颔首轻笑一声端起发茶盏一饮而尽。见他如此祁无因赞赏似得看了寿王一眸,抚掌大笑。连连赞道寿王殿下你果然好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