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众人皆有筹谋。如今的叶临宸因着履立功劳得以改封晋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回到京中毫无权势的皇子。就是寿王想要动他也得再三思量,用以一个今非昔比来形容他最好不过。
且不说别的,就光他身上这个晋王的封号就足以让寿王心生嫉恨。旁人不知道寿王心思放,只觉得寿王果然是个好气量的,不说在厉帝就是群臣面前也一直都是表现出一副兄弟和睦的样子,实在叫人倍感欣慰。
但是寿王府的一众谋士却是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慎就成了寿王剑下亡魂,平日里回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更别说议事的时候,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主意出来,每每只能斟酌着回话。
如今在寿王府中最为受宠的还是要属姜怀信。早在谢瑶光未曾被寿王招揽之前,他就是王府中第一谋士,为寿王屡献奇策已经立下了不少功劳。可是在谢瑶光被寿王招揽以后,因着对付太过于锋芒毕得他不得不暂避锋芒。未曾想尽管如此,还是少不得被谢瑶光算计一番致使寿王落地如今这个地步。
此刻寿王府中的书房内虽然是灯火具歇但是只要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一身青衣的姜怀信站在门口,站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这才刚刚踏进屋内就有一股外面更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阵咕噜声,姜怀信低头往下面一瞧发现门边滚了好几个酒坛。抬首望向书案的方向,原本在他印象里应当是意气风发的寿王此刻却是一脸颓废的模样,胡子拉碴不说,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在他面前的书案上还有一副画卷,上面画了个女子的小像,不过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其上还沾着点点污浊,显然是对画上女子恨到急致。
“殿下,我姜怀信当初之所以选择你。可不是想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对着死物泄愤不说每日只会饮酒消愁。”说着姜怀信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副已经面目全非的画卷,撕得粉碎以后投入火中燃尽,毫不客气地冷斥道“您以为您这样做就能把他们斗倒么!”
话至寿王耳畔,他拂开额前乱发勾唇讥笑一声,“如今他叶临宸不仅得了谢瑶光这么个人才甚至就连父皇也越发看中他。再看看本王基本上是一无所有,你觉得我能怎么办?又该怎么办?姜先生,你不如教教本王要怎么去做!”
说这话的时候寿王语气中的愤慨难以掩饰,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别的不说,他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这么惨烈过。
真不知道说该说谢瑶光命好,次次都能算计的这么到位还是根本就是他技不如人,否则怎么也不会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任由执棋之人摆弄嬉戏,最后沦落到手中竟然没多少可用之人的地步。
想到这里寿王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旁的酒坛狠狠地砸向了拢袖而立的姜怀信。
见酒坛砸过来的时候姜怀信并不躲开由着酒坛在他脚下摔得四分五裂,扫了满地碎瓷后目光冷淡,“若殿下就此认输的话!那么姜某自当做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才会选择你当主君。”
言下之意大有要弃寿王而去的意思。
比之寿王,姜怀信对谢瑶光的恨意只多不少。奈何当日因为自己算错了一步忽略了谢瑶光的心狠手辣以及睚眦必报的性格,致使她在人前落得了那般好的名声而薛家只能名声扫地,甚至于还搭上了自己儿子的命。
这些日子里他几乎一夜都没有睡好觉,因为好几次当他睡着以后,夜半惊醒的时候总能看见自己儿子持着匕首目光森冷的站在床前,想将他杀死。原先他只当是孩子受了惊吓后梦魇所至,可是时间一长这样的情况越发明显,逼得他不得不去寻访名医来看。
但是那些大夫告诉他的都是孩子是受惊所至的梦魇,过一段时日就好了。以至于现在他几乎不敢睡太睡,只怕孩子失手伤了人以至于悔恨。事到如今他才想起来为何当初他们能够轻而易举的带走孩子,还有谢瑶光在他们临走前嘴角那个神秘笑意。
现在回想起来只怕在那个时候谢瑶光就在他孩子身上动了手脚。所行所做就是为了现在的筹谋,用孩子来牵制自己。
虽然愤恨但是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对付谢瑶光绝对不可以贸然行动。此人太过于狡诈而且诡计多端,与其正面交锋的话很容易落入他布的局里。事到如今,他也没明白谢瑶光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明明寿王也能给予的东西,为何还要选择定王。
“姜先生,你难道以为我不想跟他们斗下去么?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寿王深吸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殿下,事情只要还没有到结束的地步,就还有一线转机。”话落姜怀信走到寿王面前,一撩衣摆折膝跪地稽首道“您不可以就此轻言放弃,咱们必须把转机握在手中。”
听到他的话以后,寿王眼前赫然一亮,“你想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的。”
“想要对付谢瑶光未必有那么容易而且再加上她与晋王是一条心,是以要动这二人得花不少功夫。但是殿下您别忘了,晋王的心中逆鳞便是陛下心中最深的一根刺。”话说此处姜怀信突然冷笑起来,目光也是冰冷至极。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