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题何解?”

    “当以忠、义为题,破之。”

    “可这二者过于常见,写一篇平庸文章倒是可以,出彩甚难。”

    一片议论声中,那文斐然便又补充了一句,道:“此题比试方式,不以文章为先,而是二者辩述,取其更有理的一方,为胜方,如此,皇子可有意见?”

    岳冰瀚微皱眉,看向了身边的大儒,瞧见对方点头后,方才道:“可。”

    文斐然当即道:“如此,便以文某为先。《论语》之道,无谓乎仁、礼、中庸,而此篇更重于仁……”

    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连着抛出三个论点,直叫人反应不及。

    等到说完后,满场已经是鸦雀无声。底下坐着的逐鹿学子更是惊叹连连,别说其他的,就是如此一段话,背诵下来已是不易,何况他还说得深入浅出,又观点犀利,着实不易。

    岳国那边出战的大儒,起身后却也是说得口若悬河。可一则他声音时高时低,叫人听之不明,二则这位大儒有着许多夫子的通病,便是说话重咬文嚼字,或拖长或拖短。

    一席话说得人昏昏欲睡,连带着他说了几个论点,都未太注意到。

    文斐然微微一笑,回以重击,他不破题干,不破诗书,直接破那大儒的论点。从另外几个方面,来将其一一否决,最后更是谓之:“若按先生所说,只重仁义,而无情理,仁又怎称之为仁?礼又何之谓礼?莫非圣人言,竟是满纸的荒谬怪谈?”

    竟还能这么说?底下的人呆了,评判官们呆了,那个跟他对战的大儒也呆了。

    江暮寒勾唇一笑,光是从纸面上谈赢面,不太科学。既是必须要赢,就要有必赢的手段。

    从前她在科院的时候,可没少参加各类辩论赛,辩论经验一流。

    辩论这个事情,从来不讲究你的理论知识有多么的丰富,而是讲究技术。说不出来的知识点,可算不上什么知识点。

    那大儒被他这一通发问弄懵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那文斐然已经朝他鞠躬行礼,道:“承认了。”

    岳冰瀚的脸色险些挂不住,他甚至忍不住出声道:“这就分出输赢来了?不是应当评选一番,再定输赢?”

    “皇子。”底下的内阁重臣,忍不住驳斥他道:“辩述就是如此,若答无可答,便视为输!刘大儒都无法回答文斐然的问题,自然没有评选的必要了。”

    朝堂争论时不也如此?

    谁还会给你反应和考虑的时间?要不说这位皇子还是天真了些呢!

    岳冰瀚的脸当即黑如锅底。

    哪知,这才是开始。

    文斐然开了一个好头,等到了那沈郁白后,他们这边迅速调整了战略,打算让嘴皮子最为利索的一个大儒来与他对战。

    哪知这次他们又不辩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