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就不信了,这江暮寒哪怕恍若变了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曾倾慕不已的人时,还能保持平静。

    在他眼里,江暮寒刚才那番话,也是奔着给莫锦书留下个深刻印象去的。

    再有就是,这样一来,事情变得多有意思啊!

    莫锦书面色微冷,道:“这还得要看江公子的意思。”

    江暮寒无所谓:“好。”

    “爽快!”程煜猛地拍了下手,招呼着人将弓箭拿了过来。

    又派人在那雪地里,放了一张凳子,凳子上放了朵小花。

    “大家都是惜花之人,今日便不用真花了,这绒花个头小,又是淡粉色,在风雪里不易辨认,平添了些难度。”

    周围议论纷纷,文素雅更是皱眉:“这也太难了些!都不容易看清,又如何射中?”

    “越是如此,才越有趣啊!否则不管是江公子还是锦书,都是射科好手,太简单了难分上下,有难度才能体现出能耐来嘛!”程煜这人,能言善辩,倒真是个难缠的。

    “这样,锦书先来,给江公子打个样。”

    莫锦书信步闲庭,站到了那亭子正中间。这人容貌生得极好,加上为官多年,气质上与一般少年有所差别,在这一群人中尤为耀眼。

    他从下人手里接过弓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刷——”箭矢破空而去,穿过风雪,直击绒花。

    不仅将那绒花成功带起,甚至一头扎到了凳子后面的梅树上!

    “啧!”程煜摇头轻笑。“此前还说什么自己疏于练习,我看都是假话!”

    “从前在京中时,莫大人的射科便是一绝。”史一铭亦是称赞道。

    “别说从前了,我瞧着现在也是无人能敌的!”蒋飞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暮寒。

    江暮寒射科是练起来了,但这射靶子和射一朵小花还是有区别的,同莫锦书相比,她差了可不是一丝半点。

    “江公子,请。”莫锦书回身,将弓箭递到了她手中。

    却见她满脸淡然,从容地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亭中热热闹闹,却有几人自那梅林中钻了出来,隔着老远看见了亭内情形,脸色难看非常。

    “少爷,您瞧瞧!我就说那女人是个不安分的吧!才和离不过几日,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男人堆里去了!”于蘅身边跟着一个嬷嬷,那嬷嬷一眼就看见了文素雅,差点没把牙齿都咬碎了。

    “贱人!”于蘅连着去了那文府多日,都没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