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香满楼的人,是沈郁白文斐然?”那边,莫锦书也在跟程煜议论此事。
“瞧着那架势,这香满楼要不然便是他们合伙开的,要不然东家就跟他们有莫大的关系!”程煜冷哼道。“如今的年轻人,是越发不知分寸!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招待个什么样的贵客,能这般横行霸道!”
程煜的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上一些,今年已是二十有七,他跟莫锦书二人皆是恩荫为官,外放时又同在一个地方,关系极好。
但也因为几年不在京中,对京里形势不太了解。
香满楼也是听人传得神乎其神,才会特地跑来预约的,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他夫人汪氏倒是高兴,瞧着这花里胡哨的画舫,也极为新奇,笑道:“这香满楼倒是极有意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能想出用画舫来接客人的好点子!”
程煜走在她身后,闻言冷哼了声。
他们一路上了画舫,刚踏上了甲板,就听到了一阵乐声,似是有人在抚琴。
琴声悦耳,不说技艺超群,便是表达的意境就让人忍不住侧目。
莫锦书抬眼看去,便瞧见江暮寒与一人对坐,时而抚琴时而低语。
那跟她说话的人,前几日他们也见过,正是那文家小姐文素雅。
“江暮寒?她怎么也在这里?”程煜亦是皱眉。
“这位便是莫大人吧。”正说着,那文斐然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已派人给诸位安排了雅间,只是今日乃是我们好友生辰,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咦,竟是有人跟我同一天生辰?”汪氏惊奇道。
“你们这位贵客,排场倒真是大,又是画舫又是清空酒楼的。”程煜似笑非笑。“也不知,究竟是谁的生辰?”
“似是……江暮寒的。”他们没回答,倒是那莫锦书隐约想了起来。
他对从前的江暮寒没太多印象,那日回去之后深想了几日,记起了一些事,不过还是有些模糊。
至于江暮寒的生辰,因为日子特殊,腊月二十八本就是腊八节,从前莫家跟江家交好时,腊八节也时常走动。
好似有一日他听闻是江暮寒生辰,随手送了件礼物给她,自那起,江暮寒便一直待他不同。
程煜一听,却是气笑了,道:“江公子好大的排场!”
江暮寒那边闻言,收了手看向他。
“听闻江公子打算走科举之路,小小年纪便已中了小三元,我还道是江公子这些年长进不少,谁知科举路没走多少,倒是染了不少的纨绔习气!”程煜面带讥讽。“过个生辰便如此大费周章,招摇过市!江公子倒也不怕闪着自己的腰!”
沈郁白听着连连皱眉,这事是有些过,主要还是郁晟风想大办一下,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让江暮寒来承担,实在是冤枉江暮寒了。
“殊不知,这年少轻狂是好事,却也要把握好一个度!若一味地肆意妄为,将名声耗光,日后怕是追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