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毅哥，昨天晚上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你，不怪你，你别紧张。”王春芳穿好了衣服，又将那条有血迹的褥子剪开，准备拿去浆洗。
成海毅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代十分保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如果失去了贞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如果他不对王春芳负责，以后她该怎么嫁人啊。
可如果让他离开白美溪和女儿，他是万万不肯的，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原地。
“海毅哥，你让开一点，我得出去了。”王春芳看到成海毅惊慌失措的模样一下子红了眼圈，她低着头，抱着那些被单要往门外挤。
她本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他们的关系会变得亲近一些，没想到却比之前更加疏离。
她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大哭不止，凄凉的哭声整个村公社都听到了。
今天本是交通局的人打道回府的日子，王春芳和成海毅自然是要跟着车一起回去的，可昨天晚上那间屋里闹出的动静整个村公社都听到了，大家只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如今看到王春芳这副难过的模样，大家都觉得是成海毅要始乱终弃，可他毕竟是副局长，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成海毅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将房间整理了一下才从里面出来，他站在王春芳的房门口进退两难，不知道此时应该跟她说些什么。
“成副局长，交通局的车已经到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张扬亲自开着小车来接他和王春芳，他本来以为这两个人会思家心切，一看到他就拿着行李要上车，结果却发现院子里的气氛十分诡异。
“张扬，我待会儿再走，你先送春芳回去吧。”成海毅觉得自己再跟王春芳待在一起，只会让她更加不适，所以他主动提出让王春芳先回去，可在王春芳听起来，成海毅对她如此回避，就是在嫌弃她。
周围人的嗤笑声传到了王春芳的耳朵里，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人扒了衣服一样难看，她从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她猛地撞开门直接走到了车边，拉开车门就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拿。
张扬听到这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觉得这件事闹大了，他把成海毅拽到一边想要了解点情况，可昨天晚上的事情成海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先送她回去吧，这些是她的东西。”成海毅胡乱收拾着王春芳房间里的东西，全都塞进了两个旅行包里，让张扬拿上车。
张扬本想多问几句，可一看到成海毅一脸不宜多说的表情，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觉得这件事肯定跟男女之情有关，之前他就觉得万春芳对成海毅的感觉极好，这会儿闹成这样，很可能是表白被拒绝了。
“春芳，你在交通局的宿舍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刚来咱们局里就完成了这么大的项目，局长和上级的领导都很高兴，以后必定能有很多晋升的机会。”
张扬开车离开了南越乡，看到王春芳一直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之后，主动提到了她升迁的事情，王春芳这段时间在村子里的表现十分突出，一位大小姐肯如此吃苦，自然会得到上面的嘉奖，恐怕这交通局的宿舍她也不会住太久了。
王春芳根本听不清张扬在说什么，她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担心那片刻的欢愉在成海毅眼中会成为无穷无尽的麻烦，也让他们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以这样尴尬的方式无疾而终。
张扬并不强求这件事的真相，在把王春芳送回宿舍后，他就跟家属院的人打了招呼，说王春芳是因为昨天在庆功宴上喝了酒又吹了风，现在不太舒服得在宿舍里歇几天。
其他人并未起疑，只是有些事情始终是躲不过去的，成海毅在南越乡磨蹭了一天后就回来了，那条染血的床单被他带到偏僻的地方烧掉了，可发生过的事情却在他心里无法抹去，他害怕去局里上班，不断请求去外面的项目组工作，就算是再艰苦的环境也没关系。
“海毅，工作上的事情不能着急，你刚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月，要是现在又出差，怕是你家小白也要怪我了。”
魏局长以为成海毅只是工作积极进取，才要频繁要求去项目组工作，劝他要以家庭为重，至于那些盖房子的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也无妨，他会出面帮他说情，让那些人晚点追债。
成海毅有苦说不出，只能待在局里跟王春芳朝夕相对。他对王春芳满是愧疚，甚至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每次看到她都低下头，沿着墙边走，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