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妇心疼的将宝儿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着:“好宝儿,乖宝儿,不哭不哭。等到你爸爸发了工资,我就去给你买鸡,炖鸡汤,好不好?”
大嫂看着儿子哭,心里那叫一个心疼,一边安慰着,一边在他稚嫩的小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而白美溪感受到了来自大嫂那一个充满着怨愤的眼神,心里明白白胡丽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挑拨她和大嫂之间的关系。原本白美溪在这个家里就不受待见,白胡丽恨不得全家所有人都与白美溪敌对起来,这样她才高兴呢!
但是,白美溪为什么要趁了白胡丽的心意呢?原本不想理她的,可她还是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拍,将原本哭泣的宝儿也吓了一跳,瞬时间停止了哭泣,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白美溪,还似乎有些害怕的将小脑袋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白胡丽,原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挺好的,宝儿吃饭吃的也挺乖的!这么好的孩子,你忽然间提起什么鸡汤,故意将宝儿惹哭,你到底存的什么用心!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嫂妇听着白美溪的话,觉得她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白美溪喝没喝鸡汤且不说,如果白胡丽不在饭桌上提起来,宝儿也不会知道有什么鸡汤,也不至于哭闹成那个样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
想至此,大嫂妇对白胡丽也多有了些不满,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有了些厌弃。
“真是的,吃顿饭也不能安安心心的。”大嫂妇埋怨着。
白胡丽知道,白美溪的一句话,成功的将矛头转向了自己,而且她还清晰的看到了大嫂不满的白了自己一眼,还有那语气里的埋怨,完全是将错误全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胡丽冷哼一声,对着白美溪笑呵呵的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姐,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就是觉得,你在医院里好吃好喝的,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却不想着咱妈,不想着宝儿,只想着你自己,自己一个人吃独食,我觉得为咱妈和宝儿心疼,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闺女不值!我能有什么用心啊!你说是不是,姐?”
白胡丽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不骄不躁的,嘴角上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你拿着嫂子当挡箭牌,那我就拿母亲和宝儿当挡箭牌,看谁技高一筹。
白美溪冷笑一声,双手环抱胸前,一脸鄙夷的望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胡丽,冷哼一声说道:“我只想着我自己?那我上班来,每个月发的工资都去哪里了?你吃的喝的用的是哪里来的?我吃独食?我在医院快要病死的时候,有谁去看过我?有谁去关心过我?别的不说,看看咱们两个穿的,为什么你的棉袄是新的,我的就是旧的,补丁都摞了一层了。”
“姐,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我有没有去看你,我还给你带了掺了白面的馒头呢!是你自己不想吃,心里关惦记着人家兵哥哥给的鸡汤。”白胡丽最后将“鸡汤”两个字加重了声调,似乎故意在告诉家里人,她可没有说瞎话。
而白胡丽完全忽略掉白美溪说的关于新旧棉袄的事情,故意提起她在医院里的事情。
“那也是人家兵哥哥愿意给,你要想喝,人家未必愿意给你。”白美溪冷声反驳道。
白胡丽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想起了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成海毅可是极度有耐心的给白美溪为鸡汤喝啊!她要与他搭话,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她白美溪算个什么东西啊!凭什么就能够让那个长得英俊的男人给她特殊的待遇?
如果知道当时住院还能够有这么好的待遇,白胡丽宁愿当时住院的是自己。要知道,这个时代,嫁个好男人可比什么都强,更何况,这个成海毅还是个军官,那么到时候她就是军官夫人了。别的不说,在这个家里,她可就真正的扬眉吐气了,走路都能横着走了!
白美溪的话,可是让白胡丽气急败坏了,用力的一拍桌子,对着白美溪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好了,终于装不下去了。从前那端庄贤淑,听话乖巧的模样,终于原形毕露了吧?白美溪冷笑一声,望着白胡丽冷声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
白美溪不打算理睬白胡丽,但白胡丽却是不依不饶了,白美溪的话,让她觉得丢尽了脸面!她气的拽了一下白美溪,气呼呼的说道:“你故意提起医院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炫耀吗?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的太早,姥那边还没有解决,你早晚是要嫁给魏大柱的。更何况,人家那当兵的,当时也就是可怜你,你以为你自己几斤几两,人家还真的会把你娶进家门啊!别做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就是个卑贱的命,好事还轮不上你!”
白美溪用手拍了拍被白胡丽扯过的衣袖,一脸的嫌弃,最后还用嘴巴吹了吹,仿佛上边沾着一层的污渍。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白胡丽说道:
“轮不轮的到我不是你说了算的,姥那边的事情也不是姥说了算的!说起来故、意提起医院的事情,那我倒是要和你好好的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先故意提起来的。”白美溪故意加重了“故意”两个字的语气,然后转头望了一眼现在还算安静的宝儿。
抬手,轻轻的在宝儿的脸蛋上揉了揉,对着宝儿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孩子是最纯真的,没有半分的心机,他也就是被白胡丽给利用了。白美溪转回头来,对着白胡丽说道:
“咱们家宝儿一向听话,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若不是你故意提起什么鸡汤来把宝儿惹哭,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看看刚才宝儿哭的,我这当姑的心里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