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方,射!”
箭若火雨,瞬间将左前方也点燃了。
原来徐梁早有准备,在城下堆了两个巨大的柴火堆,火箭落在上面,顿时引燃了熊熊大火,将战场的形势展现的一览无余。
城下官道之上,一箭之地,站着一百多人,稀稀拉拉的映照出人影来,他们将羊吊在战鼓上,用麻布堵住羊嘴。
那羊因为吊着难受,便不停的蹬地上的战鼓。旁边的空地上还栓了些战马,战马看来是有些日子没喂了,饿的不停的逡巡,马脖上的铃铛不停的乱响。
看清楚城下的动静,白眉冷笑一声说道:“哪里来的蠢贼,用的竟是这些雕虫小技。”
徐梁摇摇一指说道:“大人,贼人愿意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我们已经探知了真相,只要紧闭大门,当他们是一群蚍蜉便可。”
看着城下百余人毫不畏惧真相暴露,白眉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想到刚才手下一个个畏惧的模样,扭头对宋义朝说道:“宋统领,备马,我要下去亲自斩了这些贼人!不然让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定然让我们的民心不稳。”
“大人,些许小贼罢了,何至于您亲自动手,让我来吧!”徐梁皱着眉头说道。
白眉不悦的看了徐梁一眼,在徐梁耳边说道:“小子喝了那么多酒,上了战场能顶屁用!”
徐梁劝道:“眼下敌人已经暴露,却不慌不忙,属下担心城下有诈!”
白眉哈哈大笑说道:“就算是有诈又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走!”
说完,便领了手下一个叫冯先奇的千户,在加上宋义朝他们的亲卫营杀了出去。
见到徐梁懵逼的表情,另外一个叫徐灿科的千户呵呵笑道:“徐千户想是还没有见过咱们指挥使大人的神勇吧?咱们大人当初在锦州杀鞑子的时候,那可是一等一的猛将!
当年努尔哈赤攻击锦州,那身边的白摆牙喇(后金战斗力最强悍的护卫军)就跟不要钱一样的扎堆护在身边。
袁督师指挥若素,一炮轰伤了努尔哈赤,咱们大人瞅准了战机,带着自己百户所的兄弟疯了一样从冲了过去。
咱们关宁铁骑跟人家后金重骑兵是有区别的。
人家士兵披三重甲(穿着三重铠甲),战马也有马甲(战马穿戴的战甲),可是咱们啥都没有,很多兄弟穿的还是半身甲呢。
但是老大人愣是拼着一口血勇之气,击穿了老贼酋的白摆牙喇军阵,一马槊砸到了老贼酋的大纛(帅旗)。
当时,所有的关宁军就跟疯了一样,愣是追了他们几十里,生生逼死了老贼酋。”
看着徐灿科一脸崇拜的看着白眉的模样,徐梁佩服白眉的同时,心里暗骂:“们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老大人一把年纪了,每逢战事,还得身先士卒,三十岁,跟五十岁能一样吗?们这真的是想让他马革裹尸啊! ”
徐梁心里有些不安,不过想起老大人一把年纪,依然能把马槊轮的浑圆,那马槊挥舞起来,可不止一二百斤的重量,想必老大人的武艺定然到了如臻化境的地步。
吊桥吱呀一声砸在了护城河上,徐梁吩咐城上的弓手蓄势大发,给老大人压阵。
一百卫所的精卒,有刀盾手三十人,长枪手三十人,火铳手四十人,呈偃月阵压上,冯先奇刚上对对面的闯贼喊话,振奋己方士气,不料身边的老大人,一手按住缰绳,提着马槊在路上稍微酝酿,忽然猛地大喊一声,“呔,狗胆闯贼,竟然敢犯我真定府,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