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不能够违抗命令,只得微微扬起下巴,眼皮耷拉着盯着地面。
看到露出来的是一张明艳的小脸,夏承业像是被击中般,目不转睛上下打量着,咽了咽口水,舌头都不利索,“你,你是哪家的姑娘?”
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旁边的女官极没有眼力见地抢先回答,“回皇上,这是丞相容大人的义女,容怀幼,待字闺中,尚未婚配。”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尤其是后面的两句话,生怕皇上听不见似的。
女官不卑不亢,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温若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意思,特地强调自己尚未婚嫁,是急着把自己送给老皇帝?
见面前扬起的小脸,夏承业肥厚的手掌就要抚上去,意识到这里人多,讪讪地又缩回去,装腔作势点点头。
“嗯,不错,起来吧,我去看看贵妃,你带她先走吧。”他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温若脸上移开,这句话是对身旁的女官说的。
“是。”女官低眉顺眼,朝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示意温若跟上。
望着离去的背影,夏承业摩挲双掌,意犹未尽,又想到在章寿宫的贵妃,顿时兴致全无。
一个人老珠黄,一个正值青春年少,任谁都懂得取舍。
尤其是温若那样青涩羞怯的小模样,更是钩得他心痒难耐。
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是本性,凭什么自己就得守着一院子的老女人?
“回去吧,顺便把容钰给我宣进宫来。”夏承业背着双手,对身旁的近侍道。
近侍本想提醒夏承业,这刚下朝,贸然再将人请回来,恐怕不好,但观察到皇帝似乎对刚刚的小姑娘十分感兴趣,心下了然,急忙应一声。
这容怀幼,可真是个有福之人。
接到进宫的旨意,容钰放下手中的茶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一片剪影。
怀幼刚回来,皇帝就召他进宫,细细思索就知道两人在宫中见过面。夏承业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为这种小事将下人指挥得团团转,就是他的风格。
“来人,备马车。”容钰眉头舒展,阖上双眸,对身旁的百问心指使着。
御书房内,身着明黄龙袍的夏承业坐在上面,特意给容钰赐座,还命人上茶,龙涎香燃烧的气味从炉中袅袅升起。
“爱卿可真是生得好啊,今日我一见到怀幼,就觉得丞相教导有方。”皇帝坐在上首,看着旁边的容钰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有些膈应。
越是表面不动声色的人,城府就越深,这几年夏承业一直忌惮容钰,明里暗里派人打压他。
听到这话,容钰嘴角勾起一抹笑,“谢皇上赏誉,臣愧不敢当,只是这怀幼,是臣十年前路过偶然搭救,是义女,并非亲生。”
这话让夏承业来了精神,他身体前倾,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