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华修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白琴整个人都僵住了,视线在站在客厅的三个人当中逡巡一圈,不知所措。
似乎是知道客厅中的氛围不太对劲,她并没有急着放下行李。
“你还知道回来?”贺华修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是冷笑一声,踱着步子朝门口走去,面容平和,如同暴风雨之前海面的宁静。
“公司是不是你搞的鬼?”白琴只觉得眼前蓦地一黑,自己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她下意识朝后退去,后背抵在墙门上。
这话一说出口,白琴身形一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道:“什么公司?”
“你他妈的……还给我装!”前面几个字还是压低声音,后面直接歇斯底里,贺华修紧咬后槽牙,右手快速擒住白琴的脖颈,脸色涨红。
这一幕发生在温若面前,她连连后退,被贺华修突然的动作吓一跳,随后是抑制不住的恐慌,至于白嘉言,全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微翘,心情很是愉悦。
即使想要作壁上观,看两人窝里斗,但温若还在身边,他需要继续维持自己的好形象。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嘶”刚要上去拉架,贺华修一脚踹上白嘉言的腹部,大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是哪个狗男人生的野种!”
白嘉言被踹倒在地,手捂住腹部低垂着眼睛,似乎被这句话中伤,只是眸中的情绪几乎化为实质,想要将眼前的贺华修千刀万剐。
现在志兴早就失去前些年的优势,更多类似于科文的企业崛起,志兴这几年也开始走下坡路,偏偏贺华修还是个只会享乐的人,指望多年打下的基业来啃老本。
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在外面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男人,回到家依旧只会借着女人撒气,甚至拳脚相向。
温若见白嘉言吃痛坐在地上,立马跑到他面前蹲下,检查并无大碍后,才松一口气。
“你们这是做什么,拿小言撒气有什么用!”
此刻贺华修正攥紧白琴的衣领,想要将她拖到客厅中间,白琴也抓住衣领想要挣脱,可惜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悬殊,她只能无助地尖叫着,嘴里骂骂咧咧,吐出不干不净的字眼。
对于温若的话,贺华修并不理睬,一时间女人的哭闹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白嘉言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对白琴的遭遇一点都提不起同情,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吵死了。
站在一旁的温若惶惑无助,像是被人定住一般,看到白琴哭得撕心裂肺,意外地想到死去的唐雪,脑海里被强塞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是贺时依小时候的事情。
外面下雨,唐雪让贺华修去接她,结果男人满口答应,但还是耽误一个多小时才来,却不见贺时依人影。
贺华修把这事告诉唐雪,她立马赶过来,好不容易找到贺时依后,回到家开始数落贺华修。
“行了行了,人不都回来了吗,本来就是你们女人该干的事情,我一天到晚公司不忙的啊?”贺华修抖落外套上的水珠,将它挂在门口的挂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