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散着乌发,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长袍松散地披着,分明是十分随意的打扮,却被他穿出阴鸷不羁的大佬气势。
眷灵捡起铃铛,估摸这意思是需要取血的时候她必须在,其他时候无所谓?
如果是这样,那居然比她想象得要好一些。
还以为会把她关起来,大佬不想自己修炼的时候就过来吸两口血。
她手里攥着铃铛,仿佛攥了个丢不开的烫手山芋,目送魔君大佬被一阵涌动的黑雾簇拥着消失不见。
安静无声的大殿中,半晌才传来少女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她躺倒在石床上,浅色衣裙摊开,像一朵萎靡不振的花。
银色铃铛在眼前晃了晃,这时候还是不会响的。眷灵找了根细绳,挂在左手腕上。
她看着那几道新旧交错的细疤,渐渐出了神,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议起来。
好饿,上一顿饭还是周镜昨天送的,算起来快一整天没吃饭了。
眷灵环顾四周,只看见光秃的墙壁和地面,泛着冷色系的光。
这样的大殿似乎有很多,整体由石头制成,穹顶极高,除了承重支柱的颜色不一样,样式普遍简洁而宏伟。
再由横纵交织的黑木长廊连接在一起,拼成迷宫似的建筑群。
眷灵一只脚踝还肿着,扶着墙半瘸半拐地游荡了半天,彻底迷了路。
这鬼地方真的有人能住上三百年吗?
她陷入了沉思,提气轻身捏了个决,跳到高高的屋顶上。
一眼望去,黑木长廊串起成千上万一模一样的大殿,向四周绵延铺展,仿佛没有尽头。
眷灵傻眼了。
难怪不要人看守,就这样,给她十双脚恐怕都走不出去。
左看看右看看,只在右边众多黑灰配色的长廊大殿之间,探出一棵大树绿色的尖端,虽只有一点点,却还算明显。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受伤的那只脚尖轻点大殿深黑色的瓦片,往树那边飞过去。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才筑基中期就能乘风飞行的眷灵,多少要震惊一会儿。
其实她小时候跟随父亲修炼,也常常被人夸赞天赋异禀。
从入门到练气再到成功筑基,她七岁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