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师再次被召集了起来。
依旧还是上次的那个会客厅,当他们的脚步迈进这里的时候,他们眼前甚至还能出现那两个为他们的生存探明了道路的倒霉蛋,想到这里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都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在禅院朔没有到来之前,没有人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被杀掉呢?
过了一会儿,会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了,禅院朔带着水谷凌和几个[Q]集团的战斗员走了进来。
渡边的眼神隐蔽地在带着面具的禅院朔的身上扫了一下,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他本来是想要借助这具身体接近禅院甚尔的,目的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会用源家[刻蚀术]的人,但是没想到他还没有见到禅院甚尔,走进来的这个[Q]集团的首领,却让他觉得身形与他那天见到的人非常相似,会有这样巧合吗?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渡边在心里想着,那么就代表着得对上[Q]集团了…不,据他所知禅院家正在和[Q]集团交战,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不过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先看一看再说,如果到最后还是无法确认…那就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禅院朔并不知道在下面的诅咒师中藏着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被称作是人的东西,他慢慢地走到首位坐下,然后示意水谷凌开始“宣判”。
水谷凌看了下面忐忑不安的诅咒师一眼,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手中的册子,开始念起了所有被选中的诅咒师的名字。
“相原健一、立花晴子……渡边崇。”水谷凌站在一边,每有一个人的名字被念出,就肉眼可见地看到那人松了口气。水谷凌在念完最后一个名字之后,就后退半步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没被点到名的人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那么就是这些人了。”禅院朔一脸轻松地说道,右手随手一挥,“至于其他人,就祝你们‘一路平安’吧。”
顿时,鲜血喷洒在房间之中,除了个别几个利用术式躲过一劫的人之外,其余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在一瞬间被从[Q]的战斗员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绞杀了个干净。被留下的人心脏狂跳着,僵硬地站在原地,任凭滚烫的鲜血溅上了自己的鞋子、衣服,甚至迎头浇了满面,整个人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凭什么是他们留下了!我做的有哪里不够好吗?”其中一个幸存下来的人面容狰狞地看着禅院朔,用手指着他们,绝望地吼道。
他本来是想指责禅院朔,但是他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一毫面对禅院朔的勇气,只好将矛头对准了那些被留下的人,他的眼睛中怨恨和绝望交织着,负面情绪的爆发让他的咒力在那一瞬间滚动了起来。
啊,还真是美妙。隐藏在众人之后的渡边的眼睛里露出了陶醉和邪恶的笑意,[Q]的首领,疑似源家的传承者,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如果不是你身上可能有着源家的传承,还真想与你来一次合作,真是可惜了。
“被清理掉的人,要么是心怀侥幸地没有参与到战斗之中来,要么是在暗地里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谁知道你是哪一类呢?”禅院朔漫不经心地说道,“要是里面真的出错了…那就怪你们的运气不好吧。”
“如果非要死的话…”听到禅院朔的这番话,幸存下来的诅咒师双眼赤红,“…那还不如先杀了你!呃…”话音未落,他忽然说不出来话,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他用双手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指尖撕扯着自己的喉咙,却都无济于事,最后整个人大张着嘴,两眼突出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房间里顿时安静的吓人,不管是能够留下的还是因为要被死神带走而试图反抗的人在那一瞬间都被震慑住了,空气中一时之间只回荡着禅院朔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真是的,就这么不愿意迎来轻松的死亡吗?可别忘了你们的身上还有‘束缚’存在啊。”
剩余的人绝望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灰暗,任凭着刀剑割断了他们的喉咙,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那么剩下的这些…”听到禅院朔提到他们,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抖,抬起头用恐惧的眼神看着禅院朔被面具所遮挡的脸,“…别这么紧张,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所有人的身体再次一抖。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允许你们问一个问题,说吧,想知道什么?”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到他们微弱的呼吸声。
“我叫你们说话。”禅院朔的的声音冷了下来,还剩下的诅咒师们好像都被捏住了心脏一样,肺里只能徒劳地鼓胀着却吸不进一点的氧气。
一个诅咒师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地说道:“我…我想…我想知道,到底…我们…我们到底怎样才能活着!”说到最后,他大口地喘息着,露出了崩溃的想要呕吐的表情。
“啊,是这个问题啊…”禅院朔好整以暇地换了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一双双眼睛,“想要活命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好…”禅院朔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嘴里冰冷地吐出了几个包含着血腥气息的字:“…那就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