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朔走到门前,用手狠狠地揉了两下脸,又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两下,胳膊上顿时显现出两道青紫的痕迹。
好了,现在就是要爆发演技的时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拍打着房门,脸上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叔叔,开开门,我是小朔。”嘴里还发出几声泣音。
门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咚咚”的跑步声,障子门“唰”的一下被拉开。禅院朔小声惊叫一声,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是你这个废物?你来干什么?”禅院桐嫌恶地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令人恶心的虫子。
禅院朔的嘴唇嗫嚅两下,手指局促地搅动着衣角,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桐你怎么说话呢?”禅院裕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呵斥了禅院桐一声,看见禅院朔惧怕的眼神,在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僵硬地微笑。
“这不是小朔吗?是来叔叔这里玩的吗?”
“叔叔!”禅院朔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要扑过去,但是看到禅院桐可怕的眼神,又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叔叔,我家今早来了好多陌生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一个劲在我家到处乱翻,我好害怕…”说着,低下头去用手揉了揉眼睛。
禅院裕也的脸色在禅院朔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可怕了一瞬,意识到后又赶忙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他蹲下来温和地摸了摸禅院朔的脑袋,问道:“跟叔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胳膊上的伤,是他们打你了?”
禅院朔打了个寒颤,衣袖下的手臂浮现一片鸡皮疙瘩,他立刻扑向禅院裕也,伪装成想起可怕的事而恐惧的小孩子。
啊,有点恶心。
禅院朔本以为以自己和两面宿傩打赌穿女装的经历,下限早就没有了,更别提之后还有某两个损友毫不留情地嘲笑(特指晴明和叶王)。不就是要装成小孩子演个戏吗?有什么难的!可现在,他只想回到十分钟前打死想出这种计划的自己,为什么自己要亲身上阵?像原来那样找个工具人不香吗?绝对是被宿傩诅咒了吧。
可戏还得接着演下去,禅院朔把脸埋在禅院裕也怀里,闷声道:“今天一早,就有一群陌生人闯进了我的屋子,特别特别凶,说是要找什么咒具?梅姐姐想拦都被他们推倒了,我跑出来找你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两下,唔,叔叔,好疼!”
禅院裕也隐蔽的皱了皱眉,“梅怎么…”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拍了拍禅院朔的背,轻声道:“别怕别怕,叔叔在这儿呢,桐,你在那里看什么,还不快去拿药过来!”
禅院桐恶狠狠地瞪了禅院朔一眼,脚步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咚咚”声,看样子就是气得不轻。
“小朔,他们说的咒具你还有没有印象?既然他们是为咒具来的,估计等他们找到,他们就会离开了。”
禅院朔抬起头,愤愤不平地看着禅院裕也,嘟囔着:“我才不要给他们呢!与其给他们占了便宜,还不如把它给叔叔你呢。至少叔叔是真的对我好。”
禅院裕也忍住心里的狂喜和贪婪,假装推拒道:“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要你的东西。你既然知道那把咒具在哪,就把它好好藏起来,别让其他人发现了。那是你父亲留下来的,要保存好知道吗?”
禅院朔皱着眉,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父亲留下来的…我是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咒具在哪来着,但是父亲好像原来和我说过,有什么东西…唔,有点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不着急。”禅院裕也站起身来,接过禅院桐递过来的伤药,“叔叔来给你上药,你要吃点什么吗?叔叔这里有好吃的生八桥。”
禅院朔一听生八桥,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谢谢叔叔,叔叔如果我吃不了可以带回去一些吗?”话音刚落,又想到这样是不是不好,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我想给梅姐姐也带一些回去。”
禅院裕也正愁该用什么来拉近关系,一听禅院朔的话,顿时大笑起来:“没问题,叔叔这里还有很多,喜欢就多拿点。”
禅院朔满意的就着清茶吃下了两块生八桥,连禅院裕也没轻没重上药的动作都宽容的原谅了,剩下没吃完的禅院裕也也让人包了起来,吩咐着送到禅院朔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