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表情终于变得略微正经了一点,把玩着禅院朔头发的手也停顿了下来。禅院朔的预感目前为止还从未出过错,只不过有程度的划分罢了,最常见的无非是经常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每次当他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禅院朔的直觉性规避(咬牙切齿),“很严重?”
“不,怎么说呢…”禅院朔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表述来形容现在的情况,“有一种看到空井流搞事的感觉…不,这样说还不完全,比这要严重得多,还得加上一种好像故意放别人鸽子,然后被疯狂咒骂的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都是些什么?禅院甚尔的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他摩挲了两下下巴,试图将禅院朔的古怪感觉组合起来,但最后也完全不得章法,只能与禅院朔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起来好像…也还行?”禅院甚尔琢磨了一下后放弃了,以他对禅院朔的了解,如果真的十分严重,朔他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也许只是比较麻烦?禅院甚尔这样想着,耸了耸肩,朝着禅院朔一努嘴,调侃地说道,“和建雕像比起来怎么样?”
“…你不提这件事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再说为什么要拿这个做评判标准,但是…”禅院朔抿了抿唇,他的预感带给了他一种无比糟心的感觉,建雕像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两倍,不,三倍都不止…”
禅院甚尔的表情卡顿了一下,他本来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真能达到这种程度,他还记得禅院朔当时听到隐月会的操作时露出的表情,以及在接下来的几天那一副好像下一秒就能“归隐山林”的模样,三倍都不止…
禅院甚尔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了一道危险的光芒,他俯下身子,凑到禅院朔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去解决他。”
“不。”禅院朔整个人已经看破了红尘,他缩在毯子里,两只眼睛左边是一个大写的“安”,右边是一个大写的“详”,突出了一个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的,谁知道这样做了之后,会不会‘更上一层楼’呢。”
“希望你不是在逞强。”禅院甚尔轻哼了一声,禅院朔可是有前科的,每次计划得都挺好,结果事情的发展最后都会完全超出预计,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狂奔而去,“如果…”
“没有如果。”禅院朔打断了禅院甚尔的话,他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禅院甚尔一眼,在心里确信地点了点头,“以甚尔你的运气,还是不要说这种会加大概率的话了。”
“…说的好像你能好到哪里去一样。”禅院甚尔试图反驳。
“在甚尔面前,我也能被称为是‘幸运’的吧?”禅院朔冲着禅院甚尔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禅院甚尔盯了他两秒,忽然伸出手紧了紧他身上的毯子,禅院朔怀里的[脱兔]机敏地跳了出来,三瓣嘴动了动,落到地上抬起身子注视着禅院甚尔的一举一动。
“等等,甚尔?”禅院朔一眨眼就被禅院甚尔抱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塞进了被窝,“我已经睡得够多了。”
“我这个‘不幸者’可还没睡够。”禅院甚尔一手搭在了禅院朔的颈侧,另一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后懒洋洋地说道,“天都还没亮,你想跑去哪儿?”
“我昨天还有好多文件没看…”
“那两个家伙又不是吃白饭的,交给他们就好了。”禅院甚尔闭上眼理所当然地说道,“顺便,惠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了你也记不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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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大人怎么会…”
“现在该怎么办?美美子和菜菜子一直闭门不出…要不我们趁着咒术界还没反应过来…”
丹羽重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自从夏油杰死亡的消息传来,盘星教内就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持续到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和忧虑,失去了夏油杰这个凝聚了众人的领导者,所有人一时间仿佛都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连个像样的方案都拿不出来,只剩下嘈杂的声音不停地在室内回荡着。
“够了。”丹羽重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房间内焦躁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丹羽重的身上,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斥着无措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