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桐扯了扯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哥,你知道吗?最让我难过的,不是厉景琛的突然不爱,而是我曾经憧憬的一切,全都没有了,而且我知道,没有了厉景琛,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了......”
“会有的,桐桐,你还年轻,一场失败的婚姻顶多算是你人生里的一个挫折而已,你放下它,去开始新生活不好吗?”江择一认真地开口道,“哥哥不希望你因为厉景琛,从此失去了对男人的信任和对爱情的期待。”
布桐缓缓放下手里的筷子,垂眸看着碗里漂浮着的一棵青菜,轻声问道,“哥,你们是怎么坐实厉景琛出轨的?他跟律画......真的上床了吗?”
“上不上床真的重要吗?孩子难道不是我们的底线?我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连亲生孩子都能放弃。”
布桐下意识地攥紧手指,“......可是我感觉得出来,厉景琛看律画的眼神里,没有爱。”
江择一:“......”
“布桐,你爱得走火入魔了,很多事情,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说,之前不仅仅是我,慕西临也去调查了,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一致的,厉景琛的确是带着律画一起出国,在当地的unusual酒店入住,开的是同一间总统套房,哥哥并没有冤枉他。”
布桐紧紧咬住了下唇,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来。
江择一看着她的脸,继续道,“他是你深爱的男人,哥哥也不希望会是这样,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的确很不正常,我知道你也想说,总统套房里不止有一个卧室,说不定他们是分开睡的呢?说不定厉景琛的话都是骗人的呢?说不定他是真的有苦衷的呢?
可是我正在派人继续追查的时候,你就出事了,我知道孩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对你,对我而言,这个小生命也很重要,我们都没办法原谅他,不是吗?
所以布桐,算了吧,因为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会比自己的亲生孩子还重要,我不相信他会有什么苦衷了,再查下去,只会查到越来越多伤害你的真相而已。”
布桐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有泪光浮动,急切的道,“可是他看着律画的眼睛里,真的没有爱,我真的能感受得到,一个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是眼睛是说不了慌的,今天律画都被我教训成那样的,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护着她,这不是爱一个人时该有的表现,不是吗?”
江择一拧紧了眉,“布桐,你清醒点行不行?好,既然你不死心,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一直让人查厉景琛的去向,他消失的这几个月,应该是跟律画一起出国了,今天也是跟律画一起回来的,你知道他回来的目的吗?是为了跟你离婚,带着律画出国定居,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吗?”
布桐呆呆地愣住,良久,才苦涩一笑,“原来律画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却还固执地以为厉景琛真的有什么苦衷,我是不是很贱?宝宝在天上看着,应该会对我很失望吧?他的爸爸抛弃了他,可是他的妈妈却不肯接受事实,还在千方百计想要替他开脱......”
女孩抬手捂着脸,“哥,我真的很贱。”
“我知道你只是难以接受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突然背叛,这不是贱,是你从小在温室里长大,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你的善良不足以承受人性中恶的那一面,布桐,别的事情我都可以随着你,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正面面对,给自己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嗯,”布桐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的思绪,放下手,冲着江择一扬起一个笑容,“哥,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睡,别想太多。”江择一拿起她没吃完的面,起身离开。
门被关上,女孩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下来,她呆呆地坐着,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
林澈在厨房煮好面,让江择一送上楼之后,便把在客厅里等候的医生叫到了自己房间。
“林总,大小姐没事,您放心吧。”
“那个药,真的不会有副作用吗?”林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放下刚刚煮面时挽起的毛衣袖子。
医生站在他面前,恭敬地颔首,“林总放心,大小姐之前的开颅手术做得很成功,也没有任何的后遗症,跟正常人一样健康,那个药只是让大小姐的头皮组织在情绪激动时偶尔刺痛一下,绝对安全,并且没有人会查出原因,而且没有持续性,只要不继续用药就不会再疼,不会有任何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