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心里琢磨着,那个花木狸的命可够硬的,被自己砍了双手双脚,竟然没死不说,还能发号施令,不愧是西胡第一勇士。
早知道这货这么强,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萧冉恨恨地在心里说道。
郡主像是看穿了萧冉的心思,这时候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草原上有句话,打狼不死,必受其害”。
萧冉看着她的脸,心说这小姑娘可是够狠的,为了不嫁给那个家伙,竟然唆使自己杀她的未婚夫。
“谋杀亲夫,在东土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萧冉也慢慢说道。
“啪”的一声,萧冉的后背冒起一股尘土。手拿马鞭的郡主瞪圆了眼睛,对着萧冉厉声说道“再胡说,我定要割了你的舌头。”
萧冉吐吐舌头,赶紧说道“别生气啊,我是说着玩的。”
“跪下。”哪曾想,郡主又是一声厉呵。
还真生气了?萧冉抬头看着郡主。
“三年前,你见到我时,便不知下跪。适才在山中,你有求于我,跪的倒是利索。可你知不知道,此次去往忽利台处,就你的身份却是见人便要跪的。”
郡主并不在意那些比自己身份低贱的人见到她便要下跪,她生气的是,这个萧冉三年前见到她时,盯着她看便也罢了,为她饮马时,竟恨恨地看着她,好像是自己害了他的父母一样。
都说金銮王朝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我在这草原上,却没有见到一个膝下有黄金的王朝男儿。倒是这个萧公子的母亲,倒有几分男儿的骨气。
今儿,我就要看看,你们拿人命保着的这个将军公子有没有那份骨气,是不是还像三年前那般倔强。
萧冉盯着郡主,试探着说道“郡主的意思,是让我练习下跪的姿势吗?”
“是又怎样?”
“那我便跪。”
说完,萧冉竟朝着郡主跪下了。不但跪下了,还嬉皮笑脸的说道
“郡主,你看我下跪的姿势可还标准?”
银铃郡主又气又恼,想不出三年前那个梗着脑袋、眼光里满是恨意的萧公子怎么会变得这般无赖。难道,真是长大了的缘故?还是他心机暗藏,所图甚大?
若是那样,自己帮他回到东土,会不会就此给西胡埋下祸患?
郡主一时竟拿不定主意了。她端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的草原,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年前,那个盯着自己的眼光虽是满含恨意,可那股倔强和不屈,却是在那些被抓来的东土人脸上看不到的。
此子出身将门,还有老秀才那样的先生自幼教诲,若不是来到这里,将来必定也是他父亲那般的人物。
想我西胡草原,自打自己记事时起,就连年战祸,连自己那个王爷爹爹也搭进了性命,更别说草原上的游牧人家了,有哪家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