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弩箭失准,张十七郎扭头对着那两名手下喊道“你等一边一个,见了跃上墙头的,即刻射杀!”
那两人得令后,便调转马头,分别向两边去了。至于正北方向,这驿站搭了一座马厩,上面铺的是麦草,上去后人站不稳,没法上到墙头上去。
几名原想着从门口处冲出去的盗匪,看到那名隐在火堆后面的精甲一击即中,将一名盗匪射死了,便觉得那人箭法了得,甚是可怕,就纷纷朝后退去。
张十七郎见了,就觉得即使萧爵爷来的晚一些也不要紧,只凭自己带着那两人也能堵住这些盗匪。
可他却没看到,那名先前与他对话的盗匪小头领,此时正躲在一侧,将一张短弓拉成了满月……
这小头领甚是狡猾,他知道自己这张便于携带的短弓发出的箭,穿不透那人的精甲,所以,他将箭矢指向张十七郎骑的那匹宛地良马。
风声将弓弦声隐去,一支羽箭便悄然飞向张十七郎的战马------
“噗”的一声,羽箭便插在那匹战马的脖颈上。那匹战马突然中箭,猛然抬起前蹄嘶鸣着。
坐在马上的张十七郎险些掉落马下。不等他勒紧马缰,那匹马已经落下前蹄,又在远处站的稳稳的了。
只是,那匹马的脑袋忽上忽下,好似忍着剧痛一般。
张十七郎看到马脖子上插着的那支羽箭,忍了忍心,没有将它拨出来。他怕把羽箭拨出来,这马儿就更疼了。
张十七郎摸了摸马脖子后,竟感到那里有什么在跳动一般,便想着这定是马儿受痛在忍着。
马儿可忍,十七郎不可忍。已是气急了的张十七郎端起连发弩,连连扳动扳机,一口气将箭槽里的弩箭都发了出去。
几名想趁着战马中箭冲过来的盗匪接连中箭,没跑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躲在一侧的小头领见了,赶紧转身向院墙处跑去。
张十七郎已是大怒,顾不得先前想的自己只要堵住门口,不让这里的一人一马离开便可,而是翻身下马,拎着腰刀向驿站里走来。
于是,那些盯着这里,随时想找到空子跑出去的盗匪,便看见一个身披甲胄、持刀穿过火堆向他们走来的人。
那匹中箭的战马,已是张十七郎的第二匹马。他早先骑得那匹,在快要进入王朝领地时,中了胡人的乱箭,犹自带着自己跑回去后才倒地不起。
想起这些,张十七郎便觉得自己这条命是那匹马儿给的。自此以后,张十七郎便对马儿甚是爱护,把它当自家兄弟一般对待。
这匹被盗匪小头领射了一箭的战马,是张十七郎的第二匹马。现在又被人射了一箭,张十七郎便觉得,这人要用命来偿还这一箭之仇了。
火势熊熊,照亮了一身精甲的张十七郎。甲胄暗光隐现,腰刀熠熠生辉,一员猛将便出现在这处驿站中。
“放暗箭的小贼出来!”想是觉得蒙着脸面喊声便不够响,张十七郎扯下面罩喊道。
跑到墙根下,正准备跃上墙头的小头领听到喊声,便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就看到那尊大神正持刀朝他走来。
这院中也不是我一个盗匪,你怎么就断定是我放的暗箭?小头领暗自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