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芽在这两天很难理解自己去哪儿就碰见桑清许这件事,她又不是什么信息捕捉器,能够这么准确地知道桑清许在哪儿。

    都是凑巧,而且巧得猝不及防。

    再具象形容一下她们就好像是两块磁铁,不论周围有多少人多少物,却都能察觉到对方在哪儿,从而目光相对。

    路芽不想这么代入自己和桑清许,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桑清许的眼神就此望了过来,路芽立马站得笔直,被动地冲着对方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

    所幸的是这次桑清许不跟之前一样主动过来,也只是神情淡淡地做了个同样的动作,而后转开了自己的脑袋了,继续和身旁的男生聊着天。

    路芽松了一口气,她心中的那些局促也都立马消失不见,却又慢慢升起了一股不能被忽略的……失落,她皱了皱眉,迈步往前走,思绪又回到了“远离桑清许”这五个字上面。

    别的不说,这点她可以做到,因为她不打算今天再出门了。

    现在

    下午的时候除了路昌俊以外,家里的人轮番给路芽打了电话过来,路澎为了哄她这个妹妹还让自己儿子当场跳起了学校里教的舞蹈,这一招很有用,她笑了起来。

    等心情好了不少,她才尝试着给观书发了消息过去,现在还是白天,她都不知道观书会不会上线,但即使是现在不回的话,晚上观书也会回复的。

    惊喜的是观书回复了,并且是一段语音,透着些许的懒意,一听就是刚睡醒。

    路芽咧着嘴,问了句方不方便打电话,得到确切的回复以后,她就戴上耳机,又跟观书连麦。

    这是认识以来连麦最为频繁的一个周末,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路芽这也才发现自己在面对观书时其实没有那么理智和客气,如果能够多点交流的话,她会很开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观书在接听以后就用依旧懒懒的嗓音问了句。

    路芽就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她开着窗,但现在是正午,阳光也没照进来,她的眼睫眨了眨,看向外面的天空,挣扎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才轻声说:“跟家里吵架了。”

    这样的话题对于她们而言已经属于隐私了,在之前是断然不会聊到的,彼此都把自己的信息捂得很好。

    观书沉吟了两秒,又柔声问:“委屈吗?”

    “嗯。”

    “有点。”

    路芽既然决定说了,就不再有什么遮掩:“我爸希望我回家去住,但我不愿意,上次见面就大吵了一家,今天见面又差点就吵起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我,我还小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在他们那个行业比较有名的人了,他很忙,经常全国各地飞去参加比赛,这样更没时间来跟我们相处,但就算是这样,只要见面他就喜欢管教我。”

    “他要我当一个乖巧的拿得出手的孩子,让我来满足他的虚荣心,我当了,但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厌倦了,我搬出来就是因为过够了那样的生活,可他还是想要我回家住,理由竟然是他的那些徒弟有时候会带自己的儿子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

    路昌俊有五个徒弟,年龄大一些的就比他差了几岁,小一点的今年也三十多,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位就有个二十出头的儿子,长什么样路芽都觉得无所谓,关键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异性,路昌俊却会让她带着那个男生去外面单独相处。

    路芽一次都没同意,因此这两年来父女俩吵架的频率直线上升,路芽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就完全不会了,当着路昌俊徒弟的面就能给他冷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