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凉意顿时抚平头脑发烫的不适感,易倾三下五除二把甜点吃完,软绵绵懒洋洋趴到桌上的时候手里还虚虚握着个朝天竖起的勺子。
别说十五分钟,易倾用了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
沈昂把两碗米饭放到桌上,动作很轻,易倾仍然睡得不省人事。
距离十五分钟还差一分半。
沈昂缓慢又小心地抽走易倾手里的勺子,支着餐桌俯身去看她的脸。
这趟出差的实地考察应该是真的累,易倾趴在桌上睡着时连手臂都没在下面垫一下,脸颊直接压在桌上,像个小孩似的稍稍被挤得鼓起一块。
这让沈昂想起易倾每次吃硬糖的时候总喜欢把糖果含在脸颊一侧、鼓起一个小包。
易倾有时候会生出一些特别天真可爱的想法。
比如她总喜欢把糖果从嘴巴左边滚到右边,右边滚回左边,来回调换,因为觉得“幸福的甜味应该平均分享给两边的牙齿”。
沈昂当然不会说“牙齿尝不到甜味”,他觉得能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易倾可爱死了。
要是人生只能许两个愿望,沈昂想用第二个愿望许愿易倾一辈子这么可爱。
沈昂看了许久,只看,不动手。
他太知道自己的狗屎性格,没碰过尝过也就算了,一旦出手过一次,就再也不可能再跟现在一样踩在安全线之外。
墙上的艺术时钟秒针走过两圈,沈昂才弯腰把易倾叫醒。
易倾揉着眼睛坐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从鼻子里发出几个没有意义、但听起来又像是撒娇一样的含糊音节。
沈昂竖起耳朵,心里跟漫画背景一样鲜花绽放,脸上不动声色、目不斜视:“吃饭。”
“谢谢,”易倾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郑重道谢,“回家就有饭吃真是太幸福了。”
沈昂“淡定”地说:“没关系,你有付我工资。”
易倾吃了几口饭,像是脑回路终于从另一个维度回来了,懒洋洋地说:“梁导那个节目马上要做新一季了。”
沈昂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易倾一眼:“那今年也是惯例?”
易倾和那个姓梁的导演合作愉快,节目又意料之中地火爆,从第一季之后的每一季都会启用一套新房,并且交给易倾来设计装修。
所以,易倾每年都会去相亲市场上看看今年和去年想必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别说男的,连女的她都见过好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