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赛事,还能借花献佛,拿所有女郎的珍物来讨心上人的欢喜,于郎君们而言也是一件出风头的事情。”
赌物并不强制观赛女子投物,那些肯放东西进去的女郎,一些是因为要炫耀自己的富有,千金之物不过博一个乐子,也有一些人,是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或许会赢,添些东西下去也能为郎君壮一壮声色。
博平县主想起了随父亲一起出去历练的江夏王世子,叹了一口长气:“也就是我家的人出去打zj仗了,要不然我也能得一份。”
青李不算难得的东西,但既是博平县主所出,又沾了皇族姓氏,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博平县主要分了半筐青李给温嘉姝,却被温嘉姝推拒:“马场赛事诸多,我随身也带了些玩物,这些你还是自己留着zj,万一还没到最后便全投光了,岂不是没得玩?”
“那也不尽然,要是皇叔父肯下场,皇叔母说不准能把这些全赢回来。”博平县主遗憾地收回了李子,“我入了一半的股,娘娘总不好意思全部留下,半分也不赏我罢?”
“这你可就想错了,圣上起了下场的意思,那马球赛就没意思了。”温嘉姝不以为然:“谁还敢赢了陛下不成zj?”
不过这回倒是温嘉姝自己想了太多,对于这些新传进来的舶来品,圣上也是一样感兴趣。
能同皇帝对战的,也大多是半君臣半故人,还有一些专门陪着皇帝打zj球的马球官。这些旧人只求尽兴,对圣上该不该赢的执念远没有温嘉姝想象得那么重,圣上反而是最先换了带有金饰的黑介帻下场。
场上球队分了左右两朋,圣上自率了宗亲一族的梁王、韩王与蜀王等,和卫国公所领的旧臣对战。
上皇生的儿子够组建两个马球队,但可惜有些年纪尚幼,能出来和这些老臣勉强一搏的皇子龙孙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圣上也不在意,又点了数个新提拔的将军,有意考校他们的功夫。
本来温嘉姝见了这浩大声势也有些技痒,但皇帝第一场就择了许多英武男子,她上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同几个贵女一起坐在了场边以纱覆面,遮挡马蹄扬起的风沙,等到收赌物的女官到了自己跟前,从绮兰手里拿了一颗金桃放下去,算是给皇帝凑了个趣。
贵女们见圣上难得下场,温嘉姝放进去的东西她们见都没有见过,一个个更是存了讨好圣上和未来皇后的心思,基本全投了物件进去,女郎的物件压了满满一笼,显得格外沉实。
圣上今日穿了白色窄袖绣龙袍,黑介帻上镶了一块碧绿的翡翠,辅以金线纹饰,他见温嘉姝投物之后那些女子纷纷放了东西,便持了偃月球杖,策马到温嘉姝所在的案席前问问她的意思。
“阿姝,你这是存心要大赚一笔。”圣上翻身下马走到她近前,旁边的几位贵女知情识趣,都避到了一侧,温嘉姝见他当众与自己说话,有了面纱遮挡,索性站起身来掀开竹帘,也不拘泥旁人的目光。
“陛下,这话zj可别说满了。”温嘉姝猜测他是存心想在诸国面前炫耀天子的武力,但仍觉得道长自己下场有些好笑:“不过圣上也确实有这个自信,那些臣子岂敢与陛下争锋,卫国公一向善体圣意,必能让圣上赢得体面漂亮。”
“你这叫什么话zj!”
圣上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让她这样一说,倒把自己显成了以权势逼人的皇
帝,“那些武将哪里管了这许多,场上遇见了我,也是如寻常对阵,要不然打一场球还得顾及我的心意,他们也得不着zj什么趣。”
“那你还上场做什么?”温嘉姝见左右的目光围了过来,也不好如独处时那样发脾气,只是低声着急,“道长是万乘之尊,又有那样多的使节在场,你下场还能输了,算是怎么回事?”
“输了就输了,难道我还没有输给人的度量吗?”圣上温言道:“阿姝不是喜欢《破阵乐》吗,朕昔年破秦时的风采远胜那舞中将帅,卿卿爱那郎君的舞姿,我想大概也会zj马球的。”
皇帝当然不单单是为了博温嘉姝一笑,他从军多年,论排阵御人远在诸臣之上,这次派军与吐蕃交战,对天朝称臣的西域各国有些起了观望的心思,今年有许多小国的君主来朝,远赴大秦的使臣也带了罗马帝国的回信与使臣,正是天子炫耀国力的好时机。
赢了,自然是得满堂喝彩,要是输了也不打zj紧,皇帝有输给自己臣子的气魄,也是一桩君臣美谈,宫中有许多身手不凡的侍卫就是因为与皇帝对打马球时的出色而得了圣上青眼,被提拔出去做官。
但是圣上把意思曲解成zj了这样,想讨阿姝欢喜之余,也是想她少些目光在别的男子身上。
“道长,天气到底是有多热,让你变得这样爱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