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宋家这一个案子,大理寺整理出来的卷宗便是厚厚一沓，呈到了卫暄的御案上。
御书房内，卫暄翻阅这些卷宗。宋其琛坐在旁边。重锦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放下吧。”
重锦放下药碗后就退下了，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卫暄将卷宗分门别类整理好,抬手拿起了药碗。
“皇上,请等一下。”宋其琛忽然开口道。
卫暄一停，漠然的看着他。
“此药可是伏御医先前开的那副。”
“是。”
“皇上不要再饮用此药了。”
“这话你之前说过一次。”卫暄面无表情。
宋其琛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伏之鸢此人喜好奇诡之术，经常研究一些闻所未闻的药方,以前他还是七皇子伴读的时候,经常拿人试药,死在他药方之下的人不计其数。就连愍帝第七子也……”
敢情那家伙炼药上瘾。
“为保重龙体，请皇上不要再服用此药。”
卫暄目光轻飘飘落在他面上，宋其琛依旧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只不过这次他低下了头,态度恭敬了很多。
“抬起头。”
卫暄似明白什么,忽然来了兴致,道：“看着寡人。”
宋其琛身体僵了僵,缓缓抬起了头,他瞳眸中闪着细微的情绪,似浅云淌过水面,清浅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你在担心寡人？”
卫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烟枪，夕阳落在他精致昳丽的面容上，为他镀上一层迷蒙的光。
宋其琛眼神闪了闪,没有否认。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一瞬。
然而卫暄没有理会宋其琛说的话，仰头服下了药。
王义进入内殿，对卫暄禀报道：“不好了，伏御医服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