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打开盒子的副将大惊,周围侍女瞬间尖叫出声，场面一瞬间混乱。
谁都没有料到卫暄会赐下这个。明知道臣子重病，不仅不下旨抚慰，还送来一颗人头,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人头呈青灰色,不久前,它的主人还是凌恒最得力的属下。
重锦是凌恒留在皇宫中唯一的眼线了。如今重锦的项上人头被卫暄这样堂而皇之送过来，说明卫暄早就知道了重锦是凌恒的人。
凌恒意味不明地盯着它,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坠马那晚的情景……卫暄早就知道了他要谋反,所以提前下手,只是中途被人发现,才不得已留了他一命。但之后，除了婚宴上,卫暄却没有再对他出过手。
现在送了人头过来，是在挑衅吗？
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就连前几晚射他的那一箭，都没有刺中心脏。
是不是……
突然，脑海中一痛，梦境中那些凌乱破碎的记忆再次。凌恒狠狠捂着脑袋,那一瞬间几乎昏厥。
“王爷！”副将连忙上前。“快去找郎中。”
周遭侍女连忙跑了出去。
“站住。”
凌恒开口，他虚弱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不用了。”
副将焦急道：“王爷您都吐血了，不叫郎中怎么行？”
凌恒伸手摸了一下唇角，然后那只手被鲜血沾满，凌恒眯眼盯着那猩红的颜色，语气不明，“本王这病,不是因为中毒。”
而是心病。
那梦境光怪陆离，明明没有发生过，却真实得可怕，仿佛就像已经发生过了一般。
太极殿前，他一刀捅了卫暄，毫不留情。然后他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从此卫暄只是一个连谥号都没有的前朝亡国之君。
种种事迹，一件比一件惨烈。
站在他的角度看待梦境中发生的那些事，他都无法抑制地觉得心痛。
他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会凭空多出那一段，但如果是这样，那就很好解释卫暄为什么会突然性格大变，以及卫暄为什么要布置这样一个局。
原来卫暄是来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