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让侍卫将信鸽放出去,为了防止有差错,一次放了两只。刘愈也不知道这些梅关所养的信鸽是否像中原鸽子那么认路,放走鸽子,刘愈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之后米耳要带几个族人回去,刘愈坚持也要同行。
“大当家的,我们去,似乎不合适。南下宜州之事更着紧。”连乎生特地找刘愈提出自己的看法。
连乎生说的问题,对刘愈来说不能称之为问题。刘愈出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联络岭南的少数民族,而越族也算是这些少数民族当中的一系,如果能联络上白越,多了这一方人的支持,再慢慢笼络到其他的部族,就等于是实现了刘愈南北联合讨伐地方军事势力的宏观战略。
刘愈拍拍连乎生的肩膀,淡淡一笑,并未过多的解释,只是让他准备好一起往白越的方向挺近。这次刘愈没打算只身去救白越,因为这次面对的不是人心涣散的山匪,而是地方的军队,而商队中带的两门土炮又在之前救黄越时用完,刘愈是要观察清楚形式,以确定是静候情况,还是一走了之。
刘愈的心思白越和黄越的人不懂,在他们看来,刘愈这是准备要跟越族人并肩作战。朵琳虽然担心刘愈的安危,但此时也将刘愈的高尚情操崇拜的五体投地难以言表,而米耳对刘愈的态度也有改观,甚至还礼貌地对刘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华夏本为一家,小丫头你太客气了。”刘愈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那“小丫头”的称呼,还是令米耳有些恼火。但不管怎么说,她年龄的确比刘愈要小。刘愈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称呼她为小丫头本也无不可。
一行收拾了行装,往白越的聚集地,也就是被当地人称之为“野头山”的地方行进。因为队伍中妇孺居多,在大约距离野头山十多里的地方,刘愈便留下妇孺不让他们同行。因为按照军队围攻的套路来说,十多里的地方已经接近于包围圈的外围。
“看来,你们这里还很平静。”
刘愈爬上树,在树杈间用望远镜观察野头山上面的情况,因为周围林木众多,刘愈用望远镜也只能看到野头山诸多连山中一边的小山坡。从这面小山坡上看不到有人影活动的迹象,倒是在林木当中隐约能看到一些红红绿绿像是挂起来的布。刘愈并不知道这些布代表什么。
“那是我们白越族的田地,用一些清楚的标志,是向那些迁徙的部族说明,这里是我们白越人的地界。”
“哦。”刘愈领会意思,点点头。“界标。”
刘愈看了整整一个时辰,从临近中午一直看到午后,阳光开始强烈起来,刘愈也没觉得如何,毕竟已经临近六月天,这么一个炎热的午后,不适合赶路也不适合去搞情报工作。他还是宁愿躺在树杈上美美地睡个午觉。刘愈趴在那,不自觉变开始打瞌睡,一边一直在等待刘愈观察结果的米耳不禁有些着急道:“喂,你看了这么久,发现什么了?”
刘愈眯着眼睛看了看米耳,一笑道:“看到你们白越的姑娘在洗澡。”
即便以朵琳的不谙世事,也知道刘愈是在开玩笑,脸上不由一红,而米耳那边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你何时准备带人去山上援救我的族人?”米耳续问。
“现在你们的村寨被地魁包围,草率行事只是自取灭亡。要从长计议。”
听到从长计议之类的推诿的话,米耳又有些不满,不过这支商队本来就跟他们白越没任何关系,人家肯来帮忙已经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她知道自己再苛求也是无用。想到这。她便准备趁着白越还没灭族,赶紧回去跟族人一起并肩作战。
刘愈突然又在树上说道:“小丫头,我说从长计议,你也别犯傻,白天里做任何事都可能暴露目标,到时你救不了你的族人,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徒劳无益!”
米耳道:“既然阁下不肯帮忙,那我们日落后就寻法上山。”
刘愈没再勉强,在树杈上很快睡着。刘愈正睡的迷迷糊糊,便被一阵爆炸声所惊醒,刘愈一个骨碌险些从树上掉下去,等他定神拿起望远镜往山上看清楚,才知道原来是徐元方的军队在午后展开新一轮对山寨的围攻。
在以前,军队对火器的使用并不重视,但在刘愈的新军威吓南北之后,就连岭南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军事武装,也开始发展火器的使用。但这些火器都很落后,就拿今天徐元方进攻白越村寨所用的来说,基本就是火药锁引起的爆炸,效果可能很震慑,但达不到远程袭击的目的,也基本无法做到定位定向的攻击,山上的爆炸声倒是不小,但也基本是升起一阵烟雾之后便停歇,没有开山劈石的效力。
刘愈觉得很不屑,可在没见识过强大火器的白越族人米耳来说,这爆炸声就好像催命符一样令她焦急。
“急也没用。”刘愈道,“刚才的声音都是从山体的外围传出,很可能是徐元方佯攻的举动,要相信你的族人能顶过这一轮攻击。”
米耳焦急地便要跟刘愈讨要武器,回山上援救族人,可刘愈却铁了心不趁她心意。刘愈去援救白越,还阻止米耳去援救,米耳很恼怒,可刘愈不听她的,朵琳在旁边不断劝说着米耳要冷静,一直在说刘愈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