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苗族的女子,淮北的商人,来自长安城的楚王势力。刘愈觉得这三者很难联系在一起,不管怎么说,涉及到长安城的安定,线索再难挖也要挖。
刘愈心说,现在可能知道事情始末的只有柳丽娘一人。约在晚上相见,不过刘愈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询问个清楚,他不能让事情这么不明不白继续拖下去。
“喂,你去哪?”吴悠在刘愈身后招呼,“不打声招呼就走,太没礼貌了。”
“哦,那我现在给你招呼,我走了!”
刘愈说话时声音已经在门外。等天文所只剩下吴悠一个人,他还是继续拿出他的那些东西捣鼓着。
刘愈出了宫门,直往晓花楼的方向而去,因为上元节长安城庙会热闹,城中原本繁华的一些街道反而有些冷清,人都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刘愈到晓花楼门口,大上午的晓花楼尚未营业,刘愈走进去,一名龟公迎过来,见到全都是官差模样的人,龟公赶紧去通传了老鸨,而此时刘愈已经不打招呼径直上了楼。
熟门熟路,刘愈直接在侍卫的护送下上楼,到了三楼与柳丽娘约见的房间,刘愈推了下门,门似乎是关着,不过很快里面传来声音:“等下,我开门。”
是柳丽娘的声音。
门吱嘎一声打开,柳丽娘似乎是刚睡醒,一身的宽大的深衣明显是匆忙套在身上的,甚至连腰带都是胡乱扎好,头发也是简单在头上一盘用竹签固住。此时的柳丽娘慵懒不堪,却也好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大清早出来做活。
刘愈走近柳丽娘的屋子。里面摆设如旧,刘愈下意识看了眼纱帐后里屋的方向,里面的床褥铺开张,显然是柳丽娘刚睡醒来不及收拾。
“大白天,你就这么睡?”刘愈问道。
本来刘愈以为。柳丽娘身在长安城肯定会谨慎万分,为了不被他人发觉她的行踪,她就连睡觉也该装扮成胡子拉碴的老头,和衣而睡。一有风吹草动定然长剑在手,断不会这么慵懒地出来见客。
柳丽娘一时一个样,刘愈不得不承认。不涂脂抹粉的柳丽娘也有一股成熟妇人的娴静之美。但刘愈也明白这美丽的外表之下包藏着祸心,有武功有背景还有一大帮人为她谋事,柳丽娘更好似一个枭雄。
带刺的玫瑰。
“十二少好像忘了,这是奴家的房间,奴家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这么睡。怎么睡?”柳丽娘似乎很不满意刘愈来打搅了她的清梦,白了刘愈一眼,脸上却又好像多了几分淡雅的笑容。走到桌前,为刘愈倒了一杯茶,用手背贴在茶壶上一摸才想起来茶是凉的。
刘愈没有要喝茶的意思,他来此也不是为了跟柳丽娘闲话家常。而柳丽娘也早就猜到他来的目的,微笑道:“看起来十二少很迫切要知道一些事。”
刘愈开门见山道:“那些人是何来头。到长安城的目的是为何?丽娘不会再隐瞒了吧?”
柳丽娘巧步生莲走到床边,刘愈也跟着进去,柳丽娘很轻松地在收拾自己的床褥,道:“奴家说不知,十二少是不是不相信呢?”
“要是在下答应你师傅无定师太放人呢?”
柳丽娘将床褥收拾好,无奈耸耸肩道:“奴家的确不知,十二少其实是问错人了。”
刘愈真是恨不能把这个女人掐死,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柳丽娘,但被一个女人这么戏弄,刘愈心中的怒气已盛。这个女人好像吃定了他。料定了他拿她没办法。
“如果你不肯说实话,那今天长安城中发生的所有乱事,我都会记在你柳丽娘的头上。如果城中有人死伤而发生混乱,那我就把逆王的女儿给杀了,到时可别说在下不顾念你我以往的交情。”
刘愈恶狠狠的说完。柳丽娘的脸色终于不再轻松自在,反而多了几分怨怼。
“十二少,你真令奴家很失望,奴家还以为你是个翩翩公子,不会用一些阴谋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