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车上孩童正待大叫被农妇死死捂住了嘴。

    阿恕一时有些懵,甚至都忘了疼痛。

    匪军头子也是一顿,似乎没料到他都这么震慑了还有大胆的贱民敢往他银枪上撞,他眯起眼,气笑了:“好啊,算你们大魏还有点骨气,又来个送死的。那爷爷我就成全你!”

    阿恕瞳孔骤然扩大:“等等等等等……”

    眨眼间银枪拔地而起,正要刺向阿恕胸膛时,一片木屑破空而出,精准的在阿恕有些凌乱的衣领划了一刀,衣袂落下一角,露出一片白皙锁骨上的一枚小小桃花瓣一样的印记。

    银枪悬在阿恕脑门儿上停住了。

    普通人只知道欢喜谷中人多狐媚妖艳,关于欢喜谷中人有桃花印记这事,只有内行人知道,只有意欲将欢喜谷中人炼作炉鼎的修道人士才知道。

    其实在阿恕看到匪军头子眼下两抹青色时就知道这是个精于此道的。

    好消息是落在他手里不会死,坏消息是会生不如死。

    和匪军头子凝在他锁骨的目光不同,阿恕看向了牛车。牛车上二世子慵懒的靠在车沿上,他眼尖看见二世子宽大的袖袍下有一丝血渍淌了下来。

    二世子肩后一块车壁微微凹陷,同样带着零星的血。

    他竟生生用手将木片抠了下来。

    二世子凤眸乌沉沉凝着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翘起来,看戏似的看他怎么做。

    是将孤供出来换取活路呢还是如他所说,当真当牛做马,即便自己怕得要死?

    阿恕对上二世子看戏似的目光,实在伤人。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瞥过视线,罢了。

    他在心中跟自己这样说。

    二世子盯着他,眉头微微蹙了蹙。

    匪军头子将银枪扔在了地上,大步走来。一把拽住阿恕的后衣领犹如提一只小崽子一样提了起来,另一只大手将阿恕的衣襟拽落,一道撕裂声,露出一片白皙紧致、带着斑驳伤痕的胸膛,和那张刻意涂黑扮丑的面庞完全不合。

    尤其两道精致锁骨上的一抹桃花瓣印记,更添妖娆。

    短短一瞬,阿恕已抓紧滑落的衣襟紧紧扣在颈下,但这一瞬足够匪军头子瞧清楚了。

    周遭匪军发出啧啧赞叹:“恭喜将军捡到宝了!”

    “啧啧啧,没想到这样一张臭脸下还有这样的身段……”

    “确实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比的,瞧他那个小腰,啧啧,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将军你玩够了能不能给小的……”

    匪军头子一脚踹了过去,笑骂:“老子的人也敢觊觎?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