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儿本来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主,现在知道林悦已经先她一步,住进了东宫,让本来就对太子殿下患得患失的她,先是怀疑太子殿下并不钟情于自己,又是担心林悦有所图谋,尤其是东宫的正妃之位。
李心儿看了看窗外,心思明朗了起来“此刻爹爹应该下朝了吧?”
莲儿也跟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小姐,这会儿还没有吧,看外边这天色左右还有半个时辰。”
“走,咱们去接爹爹下朝,同时我也许久未去找皇后娘娘请安了,如今很是惦念。”李心儿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簪子,眼神不知望向何处,里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她已经在心里谋划些什么。
“好,莲儿那就给小姐梳妆打扮。”
李丞相原就是权高位重之人,家就在皇宫不远的地方,左右不过散散步就能到的距离,李心儿特意嘱咐莲儿,今天的妆容打扮,一切从简,又坐了马车到宫门口,路上颠簸,原本高高梳起的发髻,垂落了几分,再配上她今天一身素色打扮,无形中增加了好多楚楚可怜的感觉。
李心儿刚与太子殿下定下婚期,谁都想巴结的紧,在宫门口的侍卫自然是没人敢拦住她,只是宫中有令,外来的马车一律不允许入内,李心儿还是下轿自己朝里边走去。
“一会儿到了皇后娘娘宫里,你记得看我眼色行事,千万别给我丢人。”在去皇后娘娘的中宫之前,李心儿贴着莲儿的耳朵,嘱咐几句。
莲儿会意的抿嘴一笑“奴婢知道了。”
虽然皇后娘娘不喜欢李心儿,觉得李心儿够聪明,鬼点子确实很多,可却喜欢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对于许多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头一夜林悦,才去了东宫,第二天李心儿就来跟她请安,其中的意味她还是明白的。
“哟,我的儿媳,来来来,都是一家人了,快到本宫的身边来坐。”皇后娘娘在李心儿进入内殿的时候,换了一副笑意盈盈的嘴脸,不仅如此,还亲自上前几步,拉住李心儿的手,亲昵的往自己的软榻上拉。
“母后,是儿臣的不对了,原本早些就来向您请安,只是那一日太子殿下约我在太岁亭相见,受了些风寒,我回去竟然歇息了好几日才恢复过来。”李心儿,一声母后叫出来,皇后娘娘明显身子一僵,如今还没到了正式的册封大典,李心儿改口,也改的太快了。
“无妨,倒是你呀要注意着自己的身子,你看这外头已经降霜了,你怎么还穿的如此单薄呀?瞧你这小手,也是冷冰冰的。”皇后娘娘轻轻摩搓着李心儿的手掌,眼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怜惜。
李心儿顿了顿,继而就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加上她从宫门外走进来,此刻被寒风冻得小脸蛋红扑扑的,她不用说话,就已经在告诉别人,她受了委屈。
“这是怎么了啊?刚才进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哭了起来?快跟母后说,是怎么一回事啊?”皇后娘娘,虽然心里清楚的很,可是为了面上过得去,小把式还是演的很足。
“母后,儿臣心里委屈,一时间没忍住,竟然在母后的宫里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太不体面了。”李心儿伸手抹了把眼泪,却是晕开更大一片的泪渍,原本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软塌塌的粘在眼皮上,她欲言又止,低垂着头,余光看向,在角落里站着的莲儿。
然而也当即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于是鼓起勇气上前,朝着皇后娘娘就是一拜,然后学着自家主子的哭腔
“皇后娘娘,小姐……小姐一心一意,只对殿下一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坊间常有传言,说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林悦姑娘,一次两次还好,这流言像是生了根的草,怎么也除不掉?刚才,你陪小姐进宫的一路上,就有不少人的谈论声落进了小姐的耳朵里,想来小姐应该是为这些事情而难过落泪。”
皇后娘娘,自然明白李心儿今天来是问他要一个解释的,虽然太子殿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她却认为李心儿,一点生为太子妃的气度都没有,林悦好歹肚子里有个孩子,怎么说也是为皇家开支散叶,李心儿呢?眼里如此,容不下旁人,若是以后太子继承大统,可是有六宫嫔妃呀,和数也数不清的佳丽。
可这种时候,李心儿卡在要与太子殿下完婚的结骨眼上,不哄好她也得哄好她那位在朝为官的父亲,事情的解释,她还是该给的,这件事情原本是皇上该做的,只是顾及皇家颜面的问题,皇上也有一推,她上前处理。
皇后娘娘在心头酝酿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那你们是在路上听到些什么闲话呢?”
莲儿开口“奴婢……奴婢不敢说。”
“本宫准你说。”皇后垂眉。
“路上的人见是李府的马车,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说烁郡主已经怀疑太子殿下的孩子,并且已经住进了东宫。”越是说到后面,莲儿的声音,越发都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