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温柔,昏黄色的余晖,撒照进了小店内,带来几许松林的鸟鸣。
一派静谧中,官差们有条不紊,帮掌柜的拾掇着小店的残局。
而徐仵作,正半蹲在血污的地板上,慢慢拾掇自己的仵作箱。
她的仵作箱,在与恶匪坚硬的后脑勺,亲密接触过后,已经支离破碎。
收拾好的诸类验尸工具,无处可盛装,只好先借了个官差小哥的褡裢(da,lian),暂存放着。
(注释:褡裢,古代一种长方形的储物口袋,中|央开口,两端各成一个袋子,装东西用,可以搭在肩上。)
收拾好一应仵作器具后,女子很贴心地又去帮饭馆收拾卫生,帮负伤的官差处理伤口。
“……”出神。
她很美。
可令岁月动容的美。
不止因其素丽娴静的色彩,更因其良善、温暖,处处与人结好。
他们无人不爱她。
他们无人不敬她。
展昭静静地望着那处。
夕阳的光照进小店,半昏半隐,仿佛为女子披了一重朦胧。
她的音容,她的笑貌……
她的脸,好像蒙了一层面具的纱。
——不甚明晰。
王朝也在望那处,望自个儿所敬重的同伴。六品校尉立在四品武官身后,许久,拍了拍红袍武官的肩膀。
“展大人”,他说,“这回您必须得好好跟仵作姑娘赔礼道歉了。”
“——关于为什么恶匪掐住她的脖颈的时候,您拦住弟兄们,不准我们救她。”
“她是同伴。”
最后,王朝重重地提醒了这句。
战友之命,岂能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