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是香,可用油也太多了吧?真当钱大风吹来啊。”厨房门口,还没出去的萧家长媳张春蓉忍不住拉着二房的媳妇嘀咕,“她们这真是当自己家了,不要脸。”
可明显,二房并不吃她这一套:“你要是做得好吃,我们也不拦着你用啊。”
萧家掌家的一直都是秦珍珍,家人来做客,用点油怎么了?不然告诉这亲戚萧家很穷?油都用不起?
说完都不理会张春蓉,径直离开,让张春蓉脸色又黑了一圈,可惜婆婆张翠花又被赵兰芳拉走了,都找不到到人吐槽,只能眼不见为净,跺跺脚,远离厨房。
这样的动静,厨房的几个人怎么可能没注意到,秦瑜示意让欣欣也做一个酥鱼,自己则拉着珍珍走向门外另一个角落,认真地问了一句:“我们来的突兀,还提出这种要求,让你为难了。”
秦珍珍知道秦瑜说得是什么:“没事,我爸和爷爷他们弄得清,她们平日里也只能嘴上找点事情,家里的钱还是我在管。”
张翠花和张春蓉有血缘关系,两个人多有亲近理所当然,可萧家是大家长制,萧长林又最是开明不过,秦珍珍好歹是高中毕业,是家里女人学历最高的,而且为人爽朗,她嫁过来的时候,萧长林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她。
这自然让她们两个人看不过。
“其实也就家里有些小摩擦,我婆婆在外面很是很护短。”秦珍珍还是给婆婆辩解了几句,至于张春蓉,生下几个孩子后,就越发霸道,常常讽刺她,也就不准备辩解什么。
“嗯,若是有事,还是要说,咱们秦家可不是好欺负的。”秦瑜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听秦妈说过,当年要不是萧长林决断,把管家权交给珍珍,大伯母金花可真不一定愿意把珍珍嫁过来。
毕竟以秦家的条件,在镇里都不差,何况这个村呢。
“那是。”秦珍珍听得也熨帖,她和堂妹很多年没见了,可好像并没有变得很生疏,“话说这个小姑娘是你徒弟么?”
“不是,是我们的帮工。”跟着珍珍的视线,看到楼欣欣正在聚精会神地炸鱼,秦瑜还是不自觉地解释,“不过确实想跟我学厨。”
秦珍珍却有几分无奈:“我们村里做宴席的大师傅,手里三四个学徒帮工,不管工作如何,也满是尊敬啊。”
秦瑜笑着拍拍肩:“这小姑娘很纯粹,除了学厨其他时间都会觉得很无聊,所以看起来有些严肃。”
无聊、严肃这个词还有些含蓄了,实际是楼欣欣自从上次在和面上被秦瑜指导一番后,因为长进了不少,反而变得更为渴望学到新的东西。
可这段时间秦瑜只让她自己一直做土豆,又或者在做帮工的活,最多就看她做饭,这脸色确实不好看。
在秦家这里,秦瑜是不介意,也有意考教,赵兰芳又觉得小姑娘在外面工作本来就幸苦,也不觉得有什么。
至于秦爸一个糙汉子,就更不会去注意这种。
可站在外人,那就有些摆脸色意味了。
楼欣欣今天只有刚秦瑜教的时候,眼睛里才有光彩,这自然被珍珍看在眼里。
“你刚刚也说了,咱们秦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们啊就是脾气太软。”秦珍珍看不惯,这一个帮工,有这样的脾气,纵然千般万般理由,也不对,“谁也不欠谁,这你还好心教她,我要是你,被人摆脸色可笑不出来。”
秦珍珍虽然不是独生女,可在未出嫁时,也是唯一个女儿,哥哥宠着弟弟让着,是不会吃亏的性子。
“明白的,谢谢姐,她做事很认真,而且绝不偷懒,没你想象的那么恃宠而骄啦。”秦瑜宽慰几句,“晚上还想吃什么?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甜的,不然等下再来一个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