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的陈设也是新奇,绿色的白菜红色的葡萄,全都不能吃,只是放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双眼睛小心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最终停留在一双镶了红珠子的鞋上,默默弯下了腰。
“余老爷。”段潇低下头颅行礼,谦卑的模样,“厉管家说您病的厉害,段某特来看望。”眼底闪过不满的情绪,尽量把头压低,避免被瞧出来惹出祸事。
人活在世最重要的还是有自知之明,有的人善于伪装,而有的人却将喜怒哀乐展现在脸上。段潇自认不是那精明的人,与其正面看着不爽,不如低头不语。在外人看来是谦卑懦弱,总好过一顿毒打。
拘着的身子迟迟未起,是那双穿着红珠子鞋的人不是余老爷,而是一双女孩子的脚。称为老爷,不过是避免尴尬罢了。
悦耳的笑声响彻在屋内,段潇的头更低了。
俗话说非礼勿视,女孩子的容颜何其尊贵,陌生男子还是不要看了。
“潇郎中不必多礼,请你来就是配上几副汤药,解解乏。”余老爷哈哈一笑,以前只见女子娇羞,头一次见男子害羞模样,“汀儿快回屋去,把潇郎中吓着了!”
打趣的话语里带着不屑。
一身红衣的余汀儿瞧着那周身散发药香害羞的身段,狐狸眼下是一抹欢喜。
“潇郎中见笑了,小女自幼跟着我走南闯北惯了,性子开朗了些。”对女儿余老爷那是相当骄傲的,所谓的性子开朗不过是说胆子大,不同那些个在堂后的妇人般遮面。
“原来是余老爷的千金。”段潇呵呵一笑,内心更加鄙夷。
女子就该在屋子里养着,若是穷苦人家去地里干活缝补衣物都是女子的本分,整日抛头露面还一副狂傲自大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屑。
说罢便为余老爷诊脉,眉头微蹙越拧越深。写下一张药单,交由厉管家便匆匆离开。
“爹,他不过一卖药郎中,当真能调出背后的恶人?”余汀儿大摇大摆走出,瞧了眼桌上的方子,“字迹到是清秀,定是个不错的小郎君。”
“你别急,爹爹还等着他钓大鱼。”眸子深邃的余老爷扯出一抹笑容,“瑶台的风好大呀,将老熟人吹来了!”
不明所以的余汀儿望向那盆从来不发芽的柳枝。
“爹爹,我听说许府的大公子昨日来拜访您了?”余汀儿带着试探,狐狸眼中是满满的欢喜,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
“汀儿,他和爹爹,你选哪儿个?”笑脸已然没有,余老爷的语气里带着不满,“若哪儿日你嫁了人,可还会记得爹爹?”
“爹爹说笑了,我这辈子只会对您忠心不二,丈夫不过是虚拟的名词。女儿将来还是要靠爹爹的!”挂上笑容靠在爹爹的肩膀上,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雨后的山上总有蛇出来晒太阳,漫步在山上的安黎一手拿着捕蛇夹,一手拿着短刀,已备不时之需。
听着蛇吐信子的声音,黑色的眸子闪烁着自信,捏紧手里的短刃,手起刀落后带着血的蛇被丢进了身后的筐里。
动作迅速不拖沓,这是多年来学习的经验。
“不就是条蛇吗,何必鬼鬼祟祟。”安黎翻着白眼,身后的人已随了一路,还是没有要现身的意思,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