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这是他在定位区域内找不到他时所发的短信,开始以为他是不愿意接电话,到后面担心他的安慰,急得只好给他发了短信。
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短信与未接来电被他删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手机就被扔在了一旁,他一手搂着乔迟,一手将他身上的卫衣褪去。
原本白皙健康的躯体此刻被冻得惨白,胳膊上的淤青更是触目惊心,许惟时不敢碰他胳膊,一手圈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是从旁边的箱子里翻了件衬衫出来。
湿冷的卫衣被脱去后,暖烘烘的车内让乔迟面色恢复了一丝红晕,仿佛是做了个好梦,他眉心舒展开来,毫无防备依偎在了许惟时怀里。
拿着衬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手指紧紧攥着衣裳,刚才还能听到轻微的飞驰的车声,而此刻却突然什么也听不到了。
彷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片刻后,许惟时双臂收拢,将人轻轻圈在了怀里,下巴贴着他湿软头发,在他耳边悄声问道,“这样冷吗?”
回应他的是清浅的呼吸声。
两人依偎了片刻,许惟时一手推开乔迟,开始拿着衬衫往他身上套。
这时他才发现乔迟背上也是一大片青紫,眉心不忍地拧在了一起,走之前过敏刚好,这才两天,就成了这样。
自己当时怎么就放他走了!
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乔迟两侧臂膀上,硬挺的领口悬在他的腰窝上,许惟时拇指指腹轻轻抚着他肩后的皮肤,上面的青紫如同打翻的颜料,深深浅浅地染坏了这张柔软的布。
他微微垂下头,心疼藏在浓密的睫毛底下,随后,一个吻静悄悄地落在了被青紫色扎染过的蝴蝶骨上。
懊悔与心疼交织,在他心底融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像午后柠檬的酸,又像办公室里锋利的纸,再平常不过的物件,却将他的心划拉出一道口子,然后又酸得他整颗心脏都缩了起来。
凌晨两点,乔迟被送进了病房,杰利守在病房门口,等着院长在里面给他检查身体,看到许惟时换了一身衣服过来他连忙站起了身。
许惟时看了他一眼,推开病房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许总。”
院长一见是他,便从护士手中拿了病例,“肋骨线性骨折、上半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尤其是手臂这里…”说着他伸手在乔迟手臂上一指,“这里被电棒严重击伤,以后可能会留疤。”
许惟时沉着脸,语气却异常平淡,“还有其他伤吗?”
“背上大面积淤青是从高处跌落所致,万幸是掉在了水边,衣服和淤泥减缓了不少冲击力,不过检查结果显示乔先生还有些轻微脑震荡,这几天如果没有其他病症的话,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的,幸苦您了。”许惟时伸出手。
院长连忙握上,“许总不必客气。”说完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