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见是乔迟,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乔迟,我手里有个好剧本,原本想找你来演男主角,但许总说你拍不了,你能不能私下与他说一说?”
乔迟点头,他喉咙发紧,觉得自己一开口准是哭腔,于是捏了捏导演的胳膊,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低着头穿过了人群,绕到了老洋楼的侧边,这边无人,只有院墙边的一棵常青树随着夜风微微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为什么要让他体会到被人喜爱的感觉,明明在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之前,他觉得自己任何情绪都能挺过去,可现在心里的落空感,始终折磨着他。
许惟时说得没错,他根本就拍不了什么电影,他什么也不会,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楼上那幅画的主人带给他的,他享受着属于别人的一切,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脱了这身衣服他一无所有。
胸前的白玫瑰闪着微光,乔迟咬着下唇将其卸了下来,然后一抬手扔在了一旁的草地里,灯光下白玫瑰闪着微光,像极了草丛中生出了花,纯洁无暇却不合时宜。
乔迟身边有一张佣人存放食物的桌子,此刻舞会已过半,没人会来这里了,他随手拿起一瓶香槟拔了塞子就仰头灌了下去。
寒冷的夜风从雪白的领口钻进他脖颈之中,冻得他眼眶发红,放下空酒瓶,他仍觉得不过劲,许惟时的酒太好,此刻却不如那亚西里几个硬币一杯的劣质伏特加。
桌上除了他刚喝的香槟,还有其他种类的酒也被开过,是佣人装杯时用到的,乔迟指尖在精致的瓶口滑过,挑了一瓶外型最为单调的酒,拔了塞子就往旁边的空杯子倒。
夜色中,乔迟一瓶瓶酒尝过去,起先觉得不如那劣质伏特加,喝到最后,他发现竟还可以,他扶着桌子,自己给自己调兑出各种不一样的酒来,他将桌上的杂物随手一拨,自己则是坐在了桌上,他隔着酒杯看月亮,看完月亮又看庭院的灯,最后又看到远处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拿下酒杯,远远望去,只见一个黑色的大铁门外站着一人,那人抬起手,对着他招了招,他便跳下桌,迷迷糊糊走了过去。
“抱歉,说了要来看你,但因为太忙,一直拖到现在。”
姜珋站在铁门外对他温和的笑,他向前一步,将手伸进了铁门内,“过来,让我摸摸你。”
乔迟眨了眨眼睛,刚把脸往前凑去就被人钳住了手腕,接着整个人被猛地往后拽去,昏沉沉的脑袋直接撞进了一个胸膛。
“姜珋,这里是私人舞会,你来做什么!”
冷历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膛震出,乔迟甩了甩头仰起脸看了一眼,入目的是许惟时凌利的下颌线,他往后仰了仰,见他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门外。
“乔迟病了,我来看看。”姜珋冷起脸,“惟时你看清楚了,你的舞会我并没进去,不管你对姜家如何怨恨,你也不该将气撒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姜珋说着就看向乔迟,见他眼神迷离,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刚才他一下车就见他坐在桌上喝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伶仃感,分明是在热闹的舞会,却只有他一人被疏离开来,尽管他今天漂亮得不像话,可仍然与庭院中那些名利场上的人格格不入,就像他自己在电话中说得那样,他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真正的留在许惟时身边。
“这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许惟时黑着脸,对着一旁的安保严厉道,“守好自己的职责,不要再让闲杂人等靠近了。”
说完他就搂着乔迟要走,乔迟垂着头,走得跌跌撞撞,几次要从他手中掉下去。
想到他刚才就要将脸凑过去让姜珋摸,许惟时心底团着一股怒气,他眉心一压,弯身就将乔迟拦腰抱了起来。
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许惟时直接将人抱上了二楼。
怀里的人手揪着他领口,醉酒后的红晕铺满了脸颊,许惟时低头看他,才一刻钟没注意他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喝酒了,不止喝了酒还招来了姜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