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的何止是李成蹊。
江寄余走过来,看着脸色惨白的李成蹊和鼻青脸肿的毛平,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也不着急开口,捡起被李成蹊丢在地上的大部头国学经典,重新放回书架上。书整理好,他才不紧不慢地蹲下来,看了看毛平的伤,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李成蹊。
江寄余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彩色锡箔纸的水果糖,递到李成蹊眼前。
李成蹊眨巴着眼睛,伸出手想拿一颗糖果,只是她还处于应激反应阶段,手抖得拿不稳东西——江寄余好耐心地把剥好的糖果递到李成蹊手边。
“谢……谢谢。”李成蹊抿嘴含住水果糖。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那种小糖果,包装用的彩色锡箔纸是很闪亮的颜色,像一颗颗星星,一般装在漂亮的玻璃瓶里,一罐一罐地卖。
“还要吃的话,一楼还有很多。”江寄余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李成蹊和毛平。
李成蹊靠着书架呆了好一会儿,水果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她才缓过来,问江寄余:“你怎么在这里?”
江寄余看了李成蹊一眼。
真奇怪,明明江寄余什么都没说,李成蹊就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倒好意思先问起我。
怎么看,鼻青脸肿的毛平和惊慌失措的李成蹊都比较奇怪。
“我、我们……”李成蹊转过头,看向毛平。
毛平过长的额发挡住眼睛,红肿发紫的颧骨突出,李成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李成蹊组织好语言,书店一楼传来哐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碎了大门,紧接着,门口的警报声嗡嗡地响起来。
毛平的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李成蹊立刻起身:“快报警!”
江寄余站起来,从楼梯处探头往下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肥胖男人,手持一根水泥地里插着的那种钢筋,突兀地闯了进来。
这男人半张脸上都是狰狞的血迹。
江寄余立刻打了报警电话,清楚地说明了地址和现在的基本情况。
“别怕。”他回头看了一眼很紧张的李成蹊,“二楼的每一间书屋都有单独的安全门锁。”
江寄余将门反锁,又给这家书店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师姐,今晚出了些意外,所有的损失我……”
“我来,我来赔!”李成蹊几乎是蹿起来的凑到江寄余的手机边,“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电话那头漏出一声很清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