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意思,你看谁敢在我面前嚣张放肆?”颜黛黛笑盈盈道:“你再怎么不服气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有理有据。”花棹的剑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痕,“那你现在又想要我做什么?”
颜黛黛问道,“花妙怎么这么快就康复了?”
“我可一直在你的监视下,不然我私底下去找徐单,也不至于被你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至于花妙的康复,这可是我们交易之前就定好的砝码。还是说,一开始说好的极乐水的解毒剂就是假的?”
颜黛黛绕过了这句质问,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大理寺和吏部内部官员大清洗,真的不是你在背后捣乱?”
“我要真有那么大能耐,又怎么会站在这里任你鱼肉?”花棹收了月吟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既然你在这里,那我们就结清交易吧。”
颜黛黛美目盈盈地笑道,“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而不是解药呀?”
花棹道:“那你猜猜看,我刚从迟翌那里偷偷跑出来,我的踪迹会不会被他知道?”
“你无论如何撒泼,总是有迟翌在背后。有男人在背后支撑到底是好啊。”颜黛黛咬牙切齿,面上却还带着伪善的笑容。
“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我若是真的靠男人,你就根本不可能用花妙威胁到我。”花棹背着月光,身影被夜色渡了一层冷光,“还是说,如今的颜黛黛,光靠一张嘴皮子威吓,毫无诚信可言?”
她侧了半边脸,光影作祟,仿佛披着人皮的厉鬼,“别忘了,拜你所赐,我还是身负血妖大案的嫌疑人,把亡命之徒逼到绝路这种事情,你的前辈没告诉你千万别做吗?”
颜黛黛示意了一旁的沈曦色,沈曦色起身将锦盒递给了花棹。
“花妙呢?”花棹收了锦盒放在衣襟里。
“我一来她就不在这里。”颜黛黛袅袅靠近,红唇嫣然,“花妙是你的属下,她的行踪你来问我岂不是啼笑皆非?”
花棹点了点头,了然道:“后会无期。”
然而她没能跨出门,被沈曦色的剑搁在了脖子上,颜黛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已经很久没喝到新鲜的血了。”
花棹转过头看着颜黛黛,胸口的疼痛忽然层层加深,她的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丝毫的痛楚。
“你的血的味道真不错。”颜黛黛继续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棹的脸白了几分。
颜黛黛却被这句话逗得笑得花枝乱颤。“老实说,我原本的计划里,你现在应该已经消失得了无踪迹。当然,若是被人吸食干净变成一张人|皮,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迟翌仍旧出手救了你,这就会变得复杂一点。可是你总是给我惊喜,迟翌给你的庇护你不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颜黛黛笑道:“难道真的是这么合我心意,被我利用完连后路都想好了,比方说,逃脱的血妖嗜血症爆发,血妖再度在长安城里兴风作浪,当场被擒拿射杀而死?”
花棹嘴唇微微颤抖,“血妖根本不是我,你我心知肚明。”
这只卑贱的野兽在被驯兽师调|教得穷黔技驴之后终于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颜黛黛眸光流转,三两下拧转了花棹已然支撑不住的身躯,就着另一只早已经软弱无力的手中的刀将她的另一只手腕狠狠割开,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