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最静默,“主院过来调人,我如果没派人过去之后会被人说势大不尊主母。”
“女人生孩子本就事多,主院那边现在一片混乱,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牵扯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再说了,偌大一个孔府,难道还缺你院里这点人手?”
魏朱说着瞥了底下的下人一眼,“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还不赶紧滚下去,将大少爷刚才的命令一一传达!”
一个是一府主母,一个是,不受宠的公子,魏朱这个外人的话非但没有让人忌惮,甚至,让眼前的吓人更加犹豫起来。
“公子恕罪,小的也是听令行事。”那人说着对着恐罪行了一礼,“小的先去前院帮忙,稍后就回来继续伺候少爷。”
一旁的魏朱笑了,她想过孔最的遭遇,却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如此众多的奴仆,却没有人把孔最放在眼里。
“你们少爷有心救你一命,你们看上去倒是不怕死的很。”魏朱冷冷道,“主院不过就是生个孩子而已,生下来是男是女还两说,就算是个小少爷,也只是一个只会吃奶的孩子,等他长大至少十余年,你们这现在就上赶着巴结他,难道是指望他给你们养老不成?”
如此露骨的言论,直白到心惊胆战,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不知会给孔最带来多少麻烦,但是魏朱需要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点醒这群下人。
“少爷年纪已经大了,马上就要分出府去,你们都是他用惯的老人,一旦开出新府,你们必然是要过去的。到时候你们就是府里的老人,也将会是未来的管事,甚至管家、奶娘都从你们这里面挑拣出来,这样的待遇,难道不比你们在这空腹里面熬一辈子的好?”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原本还生有反骨,左右摇摆不定的下人,突然就被魏朱空嘴画出的圆饼给镇住了。
依附夫人也只能得点赏赐,落上几句夸奖,可如果继续听孔最的,他们这群老人以后必然是跟孔最出去建府的管事。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统领一群下人威风八面,在一双双算计的眼睛里,顿时冒出无尽光亮。
“无双公子说的对。”其中一人站出来忠心耿耿道,“我们是少爷院里的人,主院没跟少爷请示就将我们调过去,分明是看不起我们院子。”
见有人表忠心露脸,其它人也不甘示弱,“孔府其他院里那么多人,就咱们院里人少,单单伺候公子都不够,恐怕是帮不了主院那边了。”
众说纷纭里,最先说话那人给孔最跪下,“都怪小人一心想着帮忙,忽略了主子,还请主子看待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过小的这次。小的以后毕然尽心竭力伺候主子。”
有一就有二,原本嚷嚷着要出去帮忙的那些下人纷纷跪地,齐齐对着孔最告罪。
孔最站在那里,突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她说了些场面话,让这些下人下去各司其职,等人都走干净了,这才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魏朱。
“……你怎么办到的?”
“又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人?你只要给出他们一条更好的路,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该怎么选。”
魏朱抽抽鼻子,好心道,“给你提个醒,以后你若真的分府出去,宁愿多重刃牙的手里买些人,好好调教,也绝不能用这里面任何一个人。”
孔最沉默了一会,“可你刚才都这样说了……”
“正因为是我说的才无所谓,我又不是他们的主子。”魏朱搓搓胳膊,这外边还真是冻人。
孔最这才想起魏朱的身体经不了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