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光线充足,气温暖和跟刚才一比简直天差地别,这样反差大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可是魏朱不敢。
她狠掐了自己一把,默默提醒自己将要面对是皇后。
这个曾经跟皇帝并肩,权位最高的女人。
皇后今天很不一样,她穿了男装,束了冠,乍看上去跟太子很是相像。只是两鬓白发越多,眼角周围的痕迹也越发浓重。
魏朱看着她微微愣神,她是个狱生子,天生父不详,生下来就被人送到福利院。
所以她上辈子直到死都没有见过生自己的那个女人,她曾经按照自己的样子推算,可是却无从拼凑对方的样子。
可是那一瞬,魏朱却觉得如果那女人还活着的话,大约也是这个样子的。
皇后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为避免旁人注意,所以男装打伴。”随即她笑,“我以为你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你也经常如此,是不是,无双公子。”
魏朱心里是震惊的,竟然被人发现了!
什么时候,从何开始,太子和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一瞬间心里千百念头起伏,但是最后都被魏朱按下了。
她不说话,不承认,不反驳,不吭声。
“我还以为你会吃惊,毕竟魏府庶长女,与无双公子之名天差地别,更何况不夜城也是你一手建造。”
魏朱站在那里,不吭声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辜的鹌鹑。
知道又怎么了,没有那条律法规定庶长女不能写书,不能开店,吓唬谁哪。
这种一人说话,一人沉默的氛围十分诡异,这让开口的皇后觉得自己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不好奇,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吗?”
魏朱闻言抬了抬眼皮,“女官说皇后娘娘病重,小的看皇后娘娘身体挺好的。以后还请约束着手下,免得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
皇后听着笑了几声,“她说的没错,我确实病得厉害,虽然一案上没有备注,但是太医说我活不过两月。”
皇后笑,“我可能等不到你和太子大婚了呢。”
魏朱这可真高兴。
“皇后娘娘若是身故,按照族制太子应当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过问朝纲,等家太子从孝期出来这太子位是不是他的,恐怕还两说。
皇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