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外是成片的农田山林,现在天还冷着,田间地头除了熬过寒冬的冬麦,剩下的也就只有干涸的水渠还有被枯草覆盖的田垄。
土冻的邦邦硬,每日用过早饭后魏朱都会出来溜达一会。
双喜的耳疾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每天双喜除了要接受一天三顿熬的苦不拉几的中药,还要接受两次施针。
魏朱担心来回奔波耽误了施针,索性就直接在这边住下,好在白釉住的医舍够大,即使再容几人也不成问题。
白釉就是李太医的徒弟,他名叫白釉不假,可事实上他生的一点都不白,是一个有着小麦肤色,高鼻深目的番邦人。
他本人医术超群,深得李太医真传,可是却因为他这明显区别于旁人的肤色,使得他不仅进不了太医院,甚至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对他也很是唾弃。
他曾在城中开过医馆,但就是因为这张脸,医馆差点都让人给砸了。
可是平心而论,这位白釉小哥长的还是十分不错的。
“姑娘吃饭了。”
双喜摆了碗筷,今日做了排骨萝卜,白菜炖肉,还有一道琥珀核桃。
双喜给魏朱满上米饭,“姑娘你先吃,我去喊白医者过来用饭。”
魏朱混着银狐毛的斗篷,把自己包成一个球,这里不是魏府,没有暖阁,更没有炭盆,她冷的打个哈欠。
“快去叫吧,他这会如果不在前院晒草药,肯定就在后院切药草。”
双喜掩唇笑了几下,“姑娘才刚来几天就把白医者的习惯摸清了,真厉害。”
魏朱没出声,不是她厉害,实在是这位白医者的生活实在是单调乏味。
采药,晒药,切药,配药,魏朱来了几天就看他忙了几天,除了给双喜施针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平时连面都见不到。
见前院没有,双喜果断去了后院,只是这一次魏朱猜错了,白釉没有在切药而是在劈柴。
初春的天气,风一起人就冷的发抖,可白釉不同,他干的是力气活,成堆成堆的柴火前,是他赤膊被砍的功绩。
豆大的汗珠沿着他麦色的皮肤流淌下来,被他强健坚实的肌肉高高举起,又猛地甩落出去。
白釉身上有种双喜从未在其他世家公子身上见过的东西,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心就不自觉的乱跳。
“你喜欢这种类型?”
魏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她看看明显不对劲的双喜,又看看远处挥汗如雨的白釉,好家伙,她家在为小姑娘终于情窦初开了。
“姑、姑娘!”双喜,紧张的差点咬住舌头,不知姑娘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是否看见了她刚才失态的样子。
见双喜害羞,魏朱才没有这个时代还有的半分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