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四散而开,单单那准备出院门寻医的,就差点堵在门口。
“快让他们回来!”季归年道,“魏朱身份特殊,寻常医者不能过来为她诊病。”
“没事的。”
孔最将最厚的被子裹在魏朱身上,“如果有人不安分,我会让他乖乖闭嘴的。”
季归年惊讶的看着那个守在床前的背影,短短一刻的时间,眼前的孔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还是趴在船头对着魏朱,眼泪不能自持的孔最吗?
隐忍,愤怒,自持,压抑。
眼前的孔最就像是座岩浆翻滚的火山,那怕内部滚烫肆虐,外表看上去依旧平静。
可是任谁都知道,这喷涌在既,只是一根线强压在爆发边缘,而这线就是魏朱。
季归年突然有些担忧,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担忧从何而来。
“季归年,你能出去帮忙叫个婢女进来吗?魏朱身上湿透了,让她们带着衣裳过来。”
季归年低声应了,开门出去前担忧的回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掩上房门出去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他和魏朱两个。
其实刚才孔最说了谎。
魏朱是女人这件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虽然是孔家的府邸,但是在孔家能被信任的下人,于他来说一个没有。
所以,换衣服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来。
孔最的手紧张的发颤,他所学过的一切经文典籍,史家名卷都在训斥他自己所要做的是不溶于理义道德之事。
毕竟有些事只能夫妻来做。
而魏朱,现在是准太子妃。
可是魏朱也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孔最看了眼身后关着的门,放下了拨步床上的帷帐……
李太医实在是觉得自己寿元无多了,刚把魏朱这个夭寿的丢给自家徒弟,转头这人就又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比起前两次的无病呻吟这一次的她显然要病重很多。
李太医这脉越诊,神情越凝重,他诊了许久,然后收回了诊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