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您山高水远,一路走好!”
楚通山深深地看了眼黑脸小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楚通山一走,黑脸店小二魏朱,就捧着银两颠颠的进了里屋。
桌上的火锅还在咕噜噜的翻滚着,魏朱将一盘切好的羊肉倒进眼前的锅里,烫到肉嫩多汁时就熟练的捞起往嘴里送。
“真是要了老命了。”魏朱狼吞虎咽的吸着气,“就今天这东奔西走的,可是把我给饿坏了。”
“我看你就是饿得轻。”孔最嫌弃的看着魏朱,“你这脸怎么弄的黑的跟锅底一样。”
“嘿,你别说这就是锅底灰。”魏朱听得一乐,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递到孔最面前给他看,“为了不让楚通山那个奸商认出来,我还多糊了好几层呢。”
孔最打掉那只脏兮兮的手,“还吃着饭呢,能不能别这么埋汰?”
“这有什么?”魏朱道,“这锅底灰又叫百草霜,那可是一味有名的中药,我拿名贵中药用来糊脸,想想都奢侈。”
孔最翻个白眼,吹,你就可劲吹吧。
吃了三四碟羊肉,魏朱才觉的肚子里舒服了一点,她倒了杯酒,放在手里慢悠悠的喝着,这才跟孔最说起正事来。
“楚通山这奸商无利不起早,今天他在你这里没占到便宜恐怕不会轻易收手。”
孔最没将楚通山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介商人管他做甚。”
魏朱知道轻视商人是每个文人的本性,尤其是孔最这样一个站在文臣巅峰的人来说,没用“下1贱”这种字眼,也只是因为他修养好。
根深蒂固的思想,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魏朱换了个方式问,“那你怕不怕我。”
孔最闻言看了看魏朱,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喜欢骗人的小庶女,除了喜欢坑蒙拐骗,吃喝玩乐,言辞放浪外加贪财,这人基本没什么大毛病。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这体弱多病,风吹就倒,身在魏府无依无靠,我都怕自己那天一个不小心就再也睁不开眼。”
孔最皱眉,“别胡说。”
“我说的是真的,”魏朱道,“如果楚通山知道青云居是我的,你信不信他有一百个方法,不花一分钱就能把青云居从我手里夺过去,没准还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死在魏府后院。”
“你是不知道,上次他给我送来那根老粗的大山参,我当时要是真吃了,这会怕是已经凉凉了。”
老山参?
孔最抱臂,不悦的看着魏朱,“你说的山参是不是你送给我赔罪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