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寒风,魏朱站于台阶之上,如寒江孤影天际惊鸿。
孔最解了披风给魏朱搭在脸上,他握着他的手,给她轻轻揉搓着手指。
“今天……又让娘子费心了。”
“是够让我费心的,下次再有这不长眼的女人扑过来,直接杀了就是,留着活口多费口舌。”
孔最噤声。
“我以为娘子会气些别的。”
魏朱挑眉,“你很想看我拈酸吃醋?”
她狠狠踩了孔最一脚,还痛快的在上面碾了好几下,“知道吗,从刚才我就想这么做了,回去给我好好洗澡,至少要洗十遍知不知道!”
明明被人踩了痛脚,孔最却笑的开心,“我还以为娘子今晚就要跟我离开京城。”
“今天毕竟是过年。”魏朱笑,“我若是今天走了,京城又不知怎么编排我。”
鞭炮炸裂的声音隐隐传来,魏朱看着远处朵朵炸起的火树银花,本来是要牵着孔最的手离开的,身后却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孔最看了眼靠近的魏云,“我去准备马车。”
身后有人靠近,魏朱淡淡道,“我不想这样的。”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痛痛快快吃个饭,欢欢喜喜的当我的长公主,但有人不想让我这样……”
魏朱无奈,“让义父为难了。”
魏云没有吭声。
他与魏朱并肩站在高高的九重台阶上,身后灯火明亮的大殿似乎都成了模糊的虚影。
“你被曦月编排的事我不知道。”
“这不是很正常。”魏朱说,“义父被人刺杀的事,我也不清楚。”
“但我能猜出是谁。”魏朱笑了几声,“我觉得义父也知道,只是大家都不得不装糊涂。”
她说着叹了口气,“可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轻轻放过,就能成功的。”
魏朱说,“就像今日,我若不是魏朱,恐怕我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喜欢的人,纳一门平妻进门了。”
“平妻?什么叫平妻?”魏朱耻笑,“还不就是想看我黯然神伤,为妻妾之事分神闹心,若是还能落得个郁郁而终,那就再好不过了。”
“今天的事,我也知道是谁做的,可是还得不得不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