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炎热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给地板镀上一层璀璨金光,窗外徐徐灌进微弱的风,让本就凉爽的屋子变的更加舒服。
黎尧坐在床尾,靠着桅杆,双腿优雅交叠,把玩着手机目不转睛看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时延。
凭心而论,这个小子长得真的非常好看,闭上眼睛安静睡觉的他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猫,睁开眼就会露出锋利的爪子,关键是他还非常会装模作样,一会儿纯良无害的像只小白兔,一会儿仿佛背上长了双翅膀的小恶魔。
看了会儿,黎尧收回视线,之前被刺伤的右胸时不时传来刺痛的感觉,随时都在提醒他,眼前睡着的这个男人,明天就会迎来第二次被杀。
查不到任何线索的电话号码发来诡异的杀人预告,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黎尧一时想得有些出神,直到梁雨蝶敲门:“室长,李副队来了。”
放空的思绪被骤然拉回,黎尧起身走到时延身边,把他不安分露在薄被外的手臂塞进被子后离开。
这栋古老的别墅内里装修十分豪华,看起来根本不像调查局办公的地方,楼下客厅摆放着高档沙发和茶具,招待每一个来调查局的客人。
黎尧就站在二楼,手臂搭在栏杆上,手腕上一条铂金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慵懒的模样似是才刚睡醒:“来给我送资料?”
“花凌私下肯定已经给了你被盗的基因标本都有哪些,我是来给你送刘民弟弟资料的,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李信澜靠着沙发,抬头往上看,一手拎着一旁文件袋扬了扬。
黎尧目光掠过文件袋回到李信澜脸上,唇角轻勾,笑的十分玩味:“刘民都变成那样了,你猜猜他弟弟有没有异变?”
李信澜把资料扔到桌子上:“这是你们调查局的事儿,我只负责找到盗窃基因标本的人,查清背后的团伙。”
“那你们刑侦处可真没用。”黎尧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不是刘民的异变,恐怕你们还是一筹莫展。”
“这你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刑侦处虽然不像你们调查局要保护这一方珍稀动物们这么忙,但也不闲,基因标本被盗这件事本身够不上刑侦高度,如果不是毫无线索,这件事也不会报到刑侦处来,正好前段时间我手头有个案子正结尾,忙得很,就没有顾虑到这件事儿,所以……”花凌端起面前茶杯喝了口,顿了顿才说道,“确实应该感谢你们调查局抓到异变的刘民,不然刑侦处还真没法找到可突破的缺口。”
“说说看。”黎尧手搭在扶梯上,像个高贵公主般慢悠悠走下楼。
偌大的别墅客厅并没有因为人少而显得空旷,反而有一种让人身处十分幽静空间的怡然放松,黎尧踩着脚下沉年木板,轻缓的脚步声直到在沙发处才停下,他坐到李信澜对面拿过桌上的文件袋拆开。
随着他的动作,李信澜把杯子放到桌上,发出很轻的啪嗒声:“生命研究所360度无死角全方位监控,在这样的地方任何指纹和线索都没有留下,甚至在储存基因标本的地方只有拥有权限的人才能进入,被盗那天,为数不多的权限人员全在国贸中心进行珍稀动物的基因研究公开发表会。”
“刘生,刘民的弟弟,今年29岁,自由职业者。”黎尧垂首,漫不经心看着手中资料,翻到下一张看见刘生的照片,他一脸嫌弃,嗤笑出声,“就这磕碜到家的长相,也叫长得像?”
那个叫花子不仅眼睛不对,看来脑子也有点问题。
黎尧对刘生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让李信澜一头雾水:“嗯?这长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脏了我的眼睛。”黎尧把这张照片递给身后站着的梁雨蝶,“把照片拿走,看着想吐。”
梁雨蝶:“……”
“然后呢?你给我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刘生和他哥哥不一样,他比较有脑子,知道光是乞讨根本没用,于是让他哥哥不要怕死,成功混成西街一带收叫花子们保护费的,而他就在后面收钱。后来他卷走刘民所有积蓄,虽然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但是刘民自觉丢脸,于是辗转市中心乞讨,但是在西街却持续收保护费。”李信澜说道,“不过没有弟弟刘生的刘民就是个存不住钱的赌鬼,一旦有钱很快就会花光,于是只有变本加厉收取保护费,他一被抓走,西街所有人都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