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all计划破产，凌北鼓励段修雅再接再厉，自己跑上楼好说歹说把段馥劝了下来吃早饭。他轻车熟路的，两个野小子又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看着佣人端到面前一个脸大的餐盘，装着鼻子大的鹅肝芒果，周围拧一圈酱汁，一时茫然。韩蛰看了看段馥，后者示意他有话就说，他才敢问:“为啥盘子没抹干净就装上来了？”
大家都忍着笑，只有摆盘的佣人太年轻笑出了声音，凌北示意她赶紧下去逃离现场，正经解释:“这是酱汁，故意做成这种造型的。”
韩蛰不耻下问:“那为什么要把水果放烤肉上？”
“鹅肝煎了之后空口吃会很腻，要搭水果解腻。”
韩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能多给点儿？”
“你吃我这个。”段馥求之不得，让佣人把自己的端过去，“不够再加。”
段修雅有点不爽:“你给他了，你自己不吃了吗？”
“我本来就不爱吃肝脏，是你自己喜欢吃，就让所有人陪着你一起吃。”段馥面前新上了盘烤芦笋，下叉子就明显比之前爽快很多，“给他们两个换筷子，他们不习惯。”
“……那你喜欢吃什么，叫厨房给你做。”
他这个转变有点生硬，段馥甚至惊讶地看了一眼，但还是很爽快地告诉他:“我喜欢吃煎蛋，还有南瓜汤。”
鹅肝确实腻得不轻，后劲也大，韩蛰吃完就出去溜达消食了。段馥慢条斯理喝着他迟来的南瓜汤，段修雅就借机问他:“还想读书吗？”
段馥从汤碗里抬头，他继续问:“你有没有读书的想法？有的话我给你安排，生完孩子休息好，就去上学。”
“二十多岁的人去上什么学？”
“学校都是九月份开学的，你生完孩子休息一个月，至少还有半年时间，找个家教给你补课，你底子也不差，可以直接插进高中。”
“……我不去。”段馥小声说，“哪有生完孩子还去读高中的，同学都笑话我。”
他嘴上是这么说，回头又把书房里积灰的课本翻出来看了。理科的知识对他来说反而不是最难的，主要是政史类的常识和语文积累，段馥从小到大听都没听过，从头学起也不容易。段修雅也没管他，反正孟鹤陪着出不了什么事，在书房里闷了一天，饭都是端进去吃的。当晚段馥就答应了他。
嘴上说对不起能要段修雅的命，但是做点实事还是可以的，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对不起这个养子，所以弥补起来也不难。
段馥本来还不愿意让他碰，总归找到了合适的时候。那两个不靠谱的野小子出门了，凌北去公司处理事情，段馥一个人洗澡有点危险，他又不好意思给佣人看，硬着头皮自己进了浴室，还没关上门，段修雅神不知鬼不觉操控轮椅进来了，“我帮你弄。”
“我不要。”
“那我在旁边看着，你有事叫我。”
这是凌北之前跟他嘱咐的，段馥性格要强，有时候不能太压着他，他提出什么要求不过分就尽量满足，不能急于求成。他真就规规矩矩把轮椅停在浴室门口，也没有靠近的意思。段馥果然没一会儿就拉开小隔间的玻璃门，别扭地不去看他:“我……我手够不到……”
这个月份肚子大得低头都看不见脚尖，段修雅体谅他不方便，心平气和地问:“哪里够不到？”
段馥说:“腿中间。”他看着段修雅轮椅挪上前，突然问了一句，“你不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