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烧退下来以后,许母就放心了。在面对许奶奶的指责的时候,也没有了晨间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她把家里堆积的家务处理完,天色不出意外地暗下了。给妙妙喂完今天的最后一剂药以后,许母也打算去休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许母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索性又去了女儿的房里,看看女儿的状况。
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白天退下去的烧重新烧起来了不说,还烧得更加厉害了!
脸色倒是不红了,但是苍白得过分。白天的时候,尽管人醒不过来,但是意识还是有的。可到了夜间,连水也灌不下去了!
许母叫醒了许父,许父也不敢拖延,连夜拖来了大夫。
那村尾的大夫先是被许父的敲门声吓醒,到了许家以后,又被许妙看似严重、但是完全摸不出病灶的病情给吓到。
一把年纪的老大夫,愁得快把自己的胡子给薅下来了。最后也只能建议许父许母,尽早把人送到县里去看看。
出门的时候,老大夫还很烦恼,明明面相看着害怕,怎么这脉象反而活蹦乱跳的?叫他来看,许家苗苗再没有比今天更健康的时候了。
但是他把这话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啊!果然还是因为他医术不精的缘故?看不到更内里的病灶了?
老大夫纳罕不已地回了家,许父守在村长门口,打算天色一亮就把牛车借来。
许母劳累了一整天,又忧心了大半晚,许父强制性地让她回房休息了。许母还打算送女儿上县里看看呢,也不敢真叫自己的身体被累垮了,忧心忡忡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许娇娇将白霜下在了许妙晚间要饮的那副汤药之中,就是不希望许母再坏事,将大夫请来开药,削弱白霜的效用。
谁知道这两口子是怎么回事?许妙大半夜发作,也能被许母发现?她那二伯父也是没脸没皮,一个小小的热症罢了,竟然深夜骚扰已经劳累了一整天的大夫!
简直不知所谓!
许娇娇时刻关注门外的动静,心里是越想越窝火。直到她透过糊了一层薄薄窗纱的花窗缝隙,看见许父许母一脸颓然地将大夫送了出来,许娇娇的心里才略微放松、然后慢慢得意起来。
也是,一个乡间的赤脚大夫,怎么能发现神物的玄妙之处呢?之前他开的那些药之所以能够起到作用,恐怕也只是因为她加入的白霜的药效发挥完了,教他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许娇娇安心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许妙从睡梦中醒来。
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虽然偶有几次梦见许母在喊她,让她有点在梦境和现实中游走的失重感,但这问题不大——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两夜。
许妙抬手伸伸懒腰,手一抬起来,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手上怎么好像有东西粘着的样子?
收回来一看——好家伙!
她这哪是在睡觉?她这分明是在冬眠啊!一觉醒来还附带蜕了个皮?
许妙真的很想尖叫一下了,但是手上那不痛不痒连伤口都看不见的状况,实在是让她不好意思叫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