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媚进入竹屋的第三天,就发病了。
起初是高烧,之后身上就出现了零星分布的红色斑点。
在看见这些斑点的时候,梁媚就喝下了钟权炼制的药。
宫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梁媚,记录着她从开始发病之后的所有情况。
刚开始发烧时,梁媚每天还能和宫茉说上两句话,结果不过过了短短一日,就迅速恶化了,连清醒地睁眼都困难,浑身都红斑越长越密集,很快就有一些脓疮长了出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宫茉每天给梁媚涂药时,看着这些伤口都触目惊心,原本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生出来一堆令人不敢直视的疮,实在是让人心疼。
发病后四天,宫天歌才从医馆抽出空来,匆匆赶回了竹屋。
“她怎么样了?”宫天歌一进门,就看见了迎上来的宫茉,连忙焦急地问道。
宫茉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梁姑娘的病逝越来越严重了,每日按时服下的药也没见好转,身上的疮也好像越来越严重,我……”
说了一半,宫茉的声音就哽咽着停了,宫天歌看向她,就看见她白皙的脸上嵌着的两颗好看的杏眼已经氤氲出了水汽,心疼和焦虑根本掩饰不住。
“先别急,至少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我们还有机会的。”
宫茉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手背一骨碌抹了抹眼睛,像是让自己也相信似的,坚定地道:“有少主在,梁姑娘怎么会有事……”
宫天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走吧,进去看看她。”
二人走进竹屋,屋子里面烧了炭炉,所以不至于很冷。宫天歌披着大氅却还是感觉有些许冷意。
宫天歌伸手,隔着一层丝绸探着梁媚的脉象,屋内的气氛沉滞了许久,空气都似乎凝结成了液体,直逼得人快要窒息,无声的压迫感让房内的两个人都沉默无言。
直到宫天歌收回手,才稍稍搅动开了这沉滞的气氛。
“她脉象虚浮,但还不算十分糟糕,且先加大药的剂量看看,隔一天后再来找我。”
就这样看来,他们调配的药可能并没有起效,服了几日的药之后,梁媚的状况并没有丝毫好转。
这样的事实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两个人的心口,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二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些许愁意。
“是。”宫茉点了点头,但还没起身,只是道:“若是她受不住了,我们要不要……”
“要。”宫天歌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她的命。或许这会让她很痛苦,但是……一定不能让她出事。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们,不要出问题。”
宫茉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少主放心,我不会让梁姑娘有事的。”
梁媚性格爽朗,平日里对宫茉也颇为照顾,哪怕是在医馆的时候,梁媚都没和别人红过脸,就是吵起来了,也是为了给他们主持公道,就像一开始的时候怒骂青泽和徐妍一样。
宫茉更是一直都把梁媚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