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此时此刻面色十分淡然,指挥着医馆里的人把完好的药材拿出来分发了下去。百姓们得了好的药材,都笑了,嘴上左一句感谢右一句鼓励的,把她围了一圈。
金世东面色十分难看,他有心进驻药材行业,可是被唐海这么一搞,日后再想要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今天他一不留神就着了唐海的道,彻底受制于人。现在他若是冲唐海发了火撕破脸,以后就真的不用再想要在漠城做生意了,但就这样忍着,他又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金世东阴沉地看着唐海,她怎么今日突然就使了这种招数?就不怕自己不配合她演这场戏吗?这么急着和自己撕破脸,难道她真的已经做好了药材的储备?怎么可能!
唐海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在自己什么马脚都没露出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手脚安排好一切?就算她那天看见了坏掉的药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他看着唐海,觉得她这些天都举动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等着他往坑里跳。
从派人接他来,到话都没说几句就莫名其妙拉着他到台上,再到安排了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还有这些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来领药材的百姓,逼得他在这群人面前什么别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渐渐的,大部分人都领了药材离开了,好多人临走之前还不忘瞪金世东一眼,金世东自然不怕这些人,只是原本自以为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局面突然被唐海握住了主动权,他十分不高兴。
等到宫天歌把最后几个人送走,唐氏医馆门口已经只有零星站着几个人了,还有一些路人好奇地看向这边。宫天歌知道剩下的也不用自己管了,就走过去看向了一直站在这儿尴尬得不行的金世东。
“金老爷。”宫天歌笑了笑,“这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怎么样?”
金世东阴鸷地看着她:“唐海,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我怎么会得意呢?”宫天歌状似惊讶地看着他,像是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似的,“我可是花了两倍的药材价格,来做了一次慈善,这钱就跟打水漂似的扔出去,我心里可实在是肉痛得紧啊。”
“唐海!”金世东怒声呵斥着她,“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宫天歌脸上的笑有些冷了,在这炎热的六月天里,竟让金世东有一种如初寒冬腊月般的冷意,脖子后面飕飕地吹着冷风。
“金老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怕被人发现吗?”
“明明就是你先对不住我家参玉在先!”金世东低声吼道。既然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撕开了这层虚伪的和气表面,把他也不用再把这件事藏起来不说了。
“我对不住金三少爷?”宫天歌挑高了眉毛,像是不明白此事是为何一样,看着金世东愈发阴沉的脸色,才笑道:“金老爷莫不是误听了谁的谗言吧?我那日可是送了一枚六品护心丹给三少爷,怎么就对不住他了呢?难不成是三少爷又跑去哪玩儿受了伤赖上我了不成
?!”
“你说什么?!”金世东一腔怒火在听见她说出六品丹药几个字后就莫名消失了大半,“六品护心丹?”
“怎么?三少爷没跟你说吗?”宫天歌眼神转冷,她猜也知道金参玉不会告诉金世东,要不然他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金世东脸色变了又变,煞是精彩。
宫天歌也不愿意再与他多说废话,冷冷地笑了笑:“无论如何,今儿个这场子金老爷也看见了。我唐海可不是个脾气软和的人,向来心眼小,爱记仇。跟着曾经有过过节的人一起更是不能一同合作,以往还多谢金老爷看重,日后你我还是少来往的好。”
“你……”金世东气结,她竟然能一出手就是一枚六品丹药,参玉还一句话也没提,现在自己惹毛了唐海,谁都下不来台了!
“你既然知道我因为此事跟你闹得不愉快,为何不当面跟我解释?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整我?难不成你真想要和金家断绝来往?你可想好了,我金家家大业大,你若是和金家关系弄僵了,往后想要在西北混下去可就难了!”
宫天歌冷眼看着他:“我似乎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和金老爷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而不是我受你雇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