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修从回春居出门,与重临撞个正着。
重临手里拎了个食盒,看见左子修的瞬间就腼腆低头,仿佛被抓包似的,喊了声仙尊。
他气息紊乱,T温偏高。
左子修看了眼微凉的食盒,问:“听见了?”
“啊?什么?”重临问:“仙尊您刚吩咐什么了吗?”
左子修松了口气,将手里的脏乱被褥往一旁的水盆扔,道:“别送了,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那我拿去后院伙房先温着?”重临关心道:“师妹这几天太累了,听葛佬说她虚不受补,还得多吃些好的。”
“不用了。”左子修制止重临往回春居的步子,冷声:“除了睡就是吃,把念尘当猪养么?”
“弟子错了。”
“无碍。”左子修抬步往灵泉瀑布走:“你来只是送食盒?”
重临这才说:“还有一件坏事同您说。”
“问心道的事?”
“是。”重临面露难sE:“关瑞长老正在统计,山上一万余名弟子,恐怕只有百名能踏过。”
而这百名之中,还有许多像重临这样,并未破解了结心结,只是靠执念毅力强行踏上问心道的。
如今问心道上和无名山正山门都是哀鸿遍野,葛佬回医堂匆匆诊疗完几个弟子,马不停蹄地回山门救人了。
“嗯。”左子修面sE清冷,并不多言。
重临着急道:“这么多人中毒,若没法寻到解药,那无名山就完了!”
“也不一定是中毒。”左子修的本命剑出鞘,剑尖亮如寒霜,挽起一汪灵泉清水。
他道:“修仙之术代代相传,子子相依,但道心只能个人修行,自然是万里挑一的难得。”
“那多的一万多名弟子,全赶下山去么?”重临越说越小声:“且不说邬巡Si前说,中了那毒就做不成仙,山上人都知道,踏不过问心道的人,也经不过飞升时的天问,定是无法飞升成仙了。”
左子修轻笑了声。
他回过头,甩去剑上凉水,眼眸越发空清。
他问:“重临,我问你,这万年来飞升者有几人?”
重临不假思索地回答:“仅有广见仙尊一人。”